滄藍推開了那道明顯被人破壞過的鐵門。
門後,是一片片猙獰的血跡,四濺在通道中,早已乾涸。
滄藍沉默著走進去。
這一路上,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屍體了,倒不如說,整個排水系統,可以說是充滿了屍體。
直到某一處,那些屍體上的傷口由後背變為前方。也是從那裡開始,原本由龍門感染者與整合運動構成的屍堆,變得只剩下整合運動。
他們在反抗什麼?
滄藍心中已有答案。
心中的擔憂逐漸加劇,他準備加快腳步,眼睛的餘光卻突然看到什麼,整個人如遭雷擊,停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輕輕地向著一具屍體走去,腳步輕到彷彿在擔心驚醒什麼人。
滄藍走到那具屍體前,緩緩蹲下。
那是一具殘破不全的屍體,雙腿不翼而飛,右臂被砍去一半,連頭顱都缺少了一塊。
面具早已看不到任何白色,右眼破了個大窟窿,猩紅的面具牢牢粘在了他的臉上,摘不下來。
滄藍只是用手撫摸著死者的衣領處。
血汙浸染,那裡的顏色卻與周圍完全不同,質地也更加堅硬,就好像,曾經有什麼東西潑到了那裡,弄髒了那一身白袍。
滄藍沉默著。
面具的眼眸不甘卻又無神地望著上方,與滄藍逐漸冰冷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滄藍扭頭離開,不多時,又回到了面具的視線中。
他手一鬆,“骨碌碌”地掉下許多紅色的條狀物。
滄藍突然笑了幾聲,無奈地說道:
“那個,我在很仔細地找了,但是吧,這裡斷掉的手啊腿啊實在太多了,我分不清哪個是你的,就都帶回來了。
“要不,你挑挑,喜歡哪個,我給你裝上?”
寂靜無聲。
滄藍仔細挑選,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肢體。
他閉上了眼睛。
“安息吧。”
他拔出‘浪湧’,在右手上劃了一刀,鮮血流出,被滄藍塗抹在面具的四周。
咔!
有著新的鮮血的潤滑,那殘破的面具被滄藍取了下來。
“老實說,我眼饞你的面具好久啦!這個就借我用用吧。”
滄藍收起面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接著往更深處前進。
而那面具之下,那滿眼憤怒與嘲諷的目光,深深留在了滄藍的腦中。
……
“我趣!你剛剛看到他的那一招沒?就那一招從我頭頂飛過的那一招!要不是大姐發威,我就沒了!”
穿著厚厚白色棉服的整合運動激動地跟著旁邊的人手舞足蹈。
“真厲害啊,感覺和烏薩斯的防毒面具軍刀人一個意思了!”
“防毒面具軍刀人?”旁邊的雪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同伴說的是什麼。
“那可是烏薩斯皇帝的內衛!還是我們運氣好,只遇到了五個而已。
“現在你看看,這裡有多少黑色雨披?”
“這說明我們變強了嘛!”
沉穩的雪怪嘆了口氣。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的。”
“噓!你看那邊,是不是幻影弩手們?”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梅菲斯特?他怎麼一副腦癱的樣子?”
“他什麼時候不腦癱了?”
“也是哦。”
“等等,浮士德呢?”
“……”
“……”
“唉……”
幾個雪怪對視一眼,都將頭低了下去。
霜星與幻影弩手們談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