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衛氏見有了希望,連忙問道。
“白沐雲既已恢復了神智,想必很快就要重掌白府生意大權了,而一旦他掌了權,以他那霸道的性子勢必容不下你那兩個兒子,你們**三人從今後的日子只怕就要如履薄冰了,”這人慢慢地說道,“且白沐雲的東山再起,對於我們這些生意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也算得是你與我共同的敵人,這個人……不能留,需想個法子除去,具體的實施就得靠你來動手了,如何呢?”
衛氏此刻一是急於要銀子救急好令自己能留在白府、留在白大老爺身邊,二是也的確恨透了白大少爺對她的逼迫,因而只略一在心裡衡量了衡量便點頭答應了:“什麼法子?”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表少爺便拉著方琮離了席,說是要去如廁,旁人都知道他們兩個的傳聞,見狀也只別有深意地一笑,沒人多想也沒人多問。表少爺便扯著方琮一路躲躲閃閃地出了泠湄水閣,藉著假山遮掩漸漸離了天碧湖,行至避人處時方琮忍不住伸了胳膊搭上表少爺肩去,笑著湊到耳邊曖昧低語:“怎麼,你今兒是終於肯遂了我了?”
“去你孃的!”表少爺照著方琮肚子狠狠給了一拳,“信不信老子現在打死你?!”
方琮捂著肚子傴僂著腰,苦不堪言卻還笑著:“咳咳……你若肯遂我一回,縱是被你打死我也心甘。”
“閉他孃的嘴!”表少爺惡狠狠地瞪他,一扯他脖領繼續往前走。
“這是要去哪兒?”方琮緩了半天肚子方才好些了,抬手握住表少爺抓著他前襟的手,被他一把甩開,只管大步走在他前面,也只好不再追問,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後。
夜色裡走了一陣便見前面出現一所院子,這院子方琮不是第一次來,因而一眼便認了出來:“你到綠院來做什麼?白老大又不在……嘖,莫非你是來找那個小扇兒丫頭的?”
表少爺不理他,只管帶著他到了綠院後門處,而後一拍他肩:“蹲下。”
方琮先是一愣,轉而一想就明白了:“你這是要踩著我翻牆頭過去啊?”
“知道了還廢什麼話?!蹲!”表少爺沒好臉色給他,指著地逼他蹲下。
方琮好笑地邊搖頭邊認命地蹲到牆根處,任表少爺踩到肩上,而後一咬牙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就覺肩上突地一沉後接著就是一輕,抬頭看時見他已經支著牆頭翻身跳進去了,便拍著肩上的土靠在牆根兒等他出來。
表少爺翻進綠院後就有點兒傻眼――他並不知道羅扇現在睡哪間房啊,總不能把後罩房上下兩層所有的房間全挨個兒偷瞧一遍吧?!想了想只好先奔著離小廚房最近的那一間去,他記得以前羅扇和另兩個丫頭就是睡在那一間的。
躡手躡腳地貼過去在窗外聽了一陣,只有兩個成年女人的聲音在裡頭聊天,半晌也沒有聽見羅扇說話,便又躲躲閃閃地進了小廚房所在的西北角院,卻見小廚房裡黑著燈,知道里頭是不會有人的了,只好悻悻地往回走,才一轉身,就看見衝著小廚房的上房耳室的窗扇上映出個人影兒來,手裡正抓著個蘋果在那兒嘎吱嘎吱地吃,邊吃還邊說話:“……然後那胖子就給胖死了,嘎嘎嘎嘎嘎……”不是羅阿扇還能是誰?
表少爺心中一喜,待要上前敲窗戶,又怕裡頭其他人知道了跑去找白大少爺通風報信,眼珠兒一轉,掐著嗓子硬是擠出個女人的聲音來假作在外頭對月吟詩:“天階夜色涼如水,隔牆誰唱後。庭花。”這詩是羅扇“賜”方琮寫在扇子上的那兩句,表少爺一回來方琮就將那扇子送了他,還特特告訴他是羅扇吟的,表少爺當寶貝似的收了起來,也沒細想那兩句詩的意思,方琮自然不會給他解釋,只管暗中偷笑。
就聽得羅扇噗地一聲在裡頭噴了,嗆得咳了幾聲,道:“綠蘿姐,你們回房歇著去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