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敲了西廂門,方琮的丫頭來開的,羅扇便抽出一層食盒遞過去,而後又轉向東廂,把一層食盒給了小蟬,小蟬是表少爺從家裡帶來的丫頭,還是可以放心交付的。
之後羅扇就奔了上房去,立在堂屋裡左右看了看,先轉向了西次間,見白二少爺已經起床了,正由青荷和銀盅服侍著洗漱,羅扇把食盒放在桌上,白二少爺看了一眼,淡淡問道:“另幾人的飯可送去了?”
“回爺的話,方少爺和表少爺的已經送去了,小婢親手交到小蟬和方少爺貼身丫頭手上的,”羅扇頓了頓,“另外,爺昨晚吩咐讓找的狗已經找來了,就拴在外院伙房門前,想來大少爺聽見狗叫今晚便能放心安睡了。”
白二少爺聞言絲毫未露出驚訝或疑惑的神情,只道了聲:“就這樣罷,今兒我讓人在後罩房西北角重新起個小廚房,同在府裡時一樣,你就去那兒罷,把狗也拴到那裡去。”
旁邊的青荷和銀盅聽了不由一個對視:咦?這大眼兒精辦了什麼錯事了麼?怎麼又被打發到小廚房去了?還是那個地方最適合她嘛,對吧?
大眼兒精拎起剩下的最後一個食盒退出房去,幾步到了東次間門口,深吸了口氣,輕輕敲了敲房門。綠蕉開門見是羅扇,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你怎來了?聽說升了二等丫頭,成了二少爺身前的紅人兒了?”
羅扇憨笑著撓了撓頭,沒有應她這茬兒,只道:“二少爺令我來給大少爺送早飯,順便幫著姐姐嬤嬤們伺候大少爺起居,姐姐一路辛苦了,不妨趁這功夫好生歇歇,緩一緩。”
綠蕉到底和羅扇“共事”過一年,沒有太為難她,閃身讓羅扇進了屋,見滿屋裡一片漆黑,模模糊糊地能看見一頂小轎的輪廓,靜靜地立在房間中央,那廂的床上被褥整整齊齊地疊著,並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可見白大少爺昨晚也是窩在這轎子裡不曾出來過。
綠蕉附到羅扇耳邊低聲道:“爺嚇得不輕,從昨晚到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們也不敢掀了轎簾兒看,你當心著些,可千萬別再把爺驚著了!”
“妹妹曉得,姐姐請自去忙罷。”羅扇點頭,目送綠蕉回了耳室,整個東次間裡便只剩下了羅扇同轎子裡的白大少爺兩個。
羅扇將食盒放到桌上,而後故意放出些腳步聲,走至轎門前,清了清嗓子,慢慢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魚羊豬牛鴨鵝雞。”
半晌,轎子內終於斷斷續續地傳出白大少爺低低啞啞的聲音來:“甲乙丙丁戊己庚,煎炒烹炸燉煮蒸。”
對上了暗號,見轎內又靜了片刻,忽地轎簾一掀,白大少爺一個猛子從裡面撲了出來,一把將羅扇從地上拔起來箍進了懷裡,渾身顫抖,嘶啞著道:“小扇兒,你好壞,你丟下爺不管,還不讓爺認你,爺受不了,爺想你,爺要見你,你不許自己死,下次你要和爺死在一起……”
……人家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的好嘛!為毛要同人家預約第二次!
“爺……咳……您先……放開小婢……喘……不……過……氣……了……”羅扇被白大少爺勒得直翻白眼兒,雙腳懸空著胡亂蹬了幾下,眼看就要小辮兒一翹從容履約。
白大少爺將她放開,卻只管緊緊攥著她的手,眼睛裡滿是乞求地望著她:“小扇兒,答應爺,說你再也不離開爺了,好不好?”
羅扇做了幾個深呼吸順了順氣,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大少爺幾眼,繃起臉道:“爺說話不算話,答應了小婢的事沒有做到,小婢又為何要答應爺什麼?”
大少爺有些慌亂:“我做到了!我都做到了!你不許我隨地撒尿,我就全尿在了馬桶裡,你不許我不按時吃飯,我頓頓就都正時吃,你,你不許我去找你,我就讓他們把我鎖在屋子裡,讓他們用繩子把我綁住,免得我一時控制不住去尋你……小扇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