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老爺喉間低低笑著,“又不是害人的藥,怕個什麼?我不過是嫌他太鬧騰了些,讓他好生在船上睡一覺而已,他是我親侄兒,我能怎樣他呢?”
黎清清半晌不語,想來是默許了,白二老爺便笑道:“接下來便要商量幫你的事了……你是想今日就促成呢,還是想改日?”
黎清清聲音愈發低了:“白二叔所謂的促成是指?”
白二老爺笑得曖昧:“自然是生米煮成熟飯,再無轉圜的餘地……你可知道,石凍春與清白堂這兩種酒若混著喝的話極易醉人,沐曇雖然在飲酒上極為注意適量,但哪裡防得住那些賓客們拎著自斟壺上來熱情有加地替他杯中斟上不同的酒呢?賓客的酒我來安排,你只管做好準備,暗中注意著我們這廂,待我把醉了的沐曇扶入客房後,你找機會進去就是了,到時候我想法子把你哥哥哄去那房裡,之後要怎樣說,你自己臨場發揮罷。如何?”
這一次黎清清沉默了更久的時間,終於用微乎其微的細小聲音道:“成與不成,這一次都將是你我最後一次合作,望白二叔明白。”
“曉得了,你放心,我知道你也有難處,這是最後一次,成與不成你我都不再來往。”白二老爺淡淡笑道。
片刻後羅扇聽見一道腳步聲輕輕地開門離去,像是黎清清先走了,這兩個人當然不能一起出門,進來的時候許是謹慎小心地打量著沒人注意才一起來的,出去的話就不好再一起走了,只能分頭離去,以免一開門就被人看見。
羅扇的外衣都被緊張出來的汗給浸溼了,身體也早僵得失去了知覺,一動不敢多動地撐了良久,仍不見白二老爺離去,心道這混蛋不會子宮癌突發猝死在椅子上了吧?卻聽得他在那廂輕輕嘆了一聲,語意幽幽地道:“你越是不理不睬,我越會變糟變壞……你真是好狠的心腸,就這麼把我拋開了,你說……我該不該剜了你的心、剔了你的骨,讓你痛不欲生,如此你才會多看我一眼?你呀……傻子,大傻子!不知道我比你還傻,不知道我寧願你打我、罵我、把我踐踏到土裡,也不願你把我當成……”
我去——這貨穿越到瓊瑤奶奶的劇本里了嘛?!誰來把他拖走啊我說?!跑錯劇組了喂!點右上角的×趕緊退出本頁面吧親!羅扇僵坐在那裡各種焦躁,高度緊張的神經時間一長快要崩斷了有木有!
眼看羅某人就要徹底崩潰在白二老爺充滿溼意的憂傷裡,就聽見他的腳步聲往門的方向走過去,緊接著開門關門,房內迴歸靜寂。
羅扇持續僵硬了一會兒,終於慢慢軟化,冷汗淋漓地偏過頭望向窗外,窗外日光亮得刺目,清亮的湖水將波紋折射在房頂上,使得滿屋粼粼閃閃的如同置身於水簾洞中,以至於羅扇覺得剛才這一場幾乎不像真實發生過的,可怕的陰謀就在身邊□裸的呈現,這令她有些難以消化,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不是沒見過沒聽過,可那也只限於在那一世同事之間或是同行之間的利益鬥爭,而像眼前這樣搭上清白、甚至很可能搭上親人性命的“鬥”,簡直讓她嚇壞了,要知道,她穿之前也只是個僅有【嗶——】歲的女孩子啊!涉世未深,哪裡經歷過這種陰險可怕的事啊!
好容易穩住了情緒,羅扇準備悄悄離開這裡,趕緊把聽來的內容告訴給白二少爺去,一轉頭,突地就看見屏風處站著個人,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白二老爺竟然沒有走!
羅扇嚇得一聲尖叫,從榻上跳起來卻不知該往哪裡跑——屏風口被白二老爺堵著,根本沒有辦法奪路而逃衝出門去。白二老爺卻已經邁步向著她過來,一張原本秀氣的面孔此刻全是狠意——他要滅口!
“救——”羅扇才喊出一個字就被白二老爺一把推在肩頭,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命”字被撞得咽回了喉嚨裡,還沒待再度開口,白二老爺已是兩步過來跨坐在她的身上將她牢牢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