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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奶奶冷聲一笑:“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奴才!那砒霜雖是劇毒卻並非罕見,家家都用它來毒老鼠、殺蟲子,哪裡就弄不來?!”
羅扇轉回頭來重新望向白二少爺:“請爺明鑑:失火那夜小婢身無長物的從院子裡逃出來,爺是親眼見著的,小婢那時身上只著了中衣,中衣無兜,因此不可能懷有砒霜,之後搬到現在這所院子裡,小婢也從未踏出過院門半步,此點負責看守院門的青山等人皆可作證,小婢更是沒有獲取砒霜的途徑,爺明鑑,小婢是清白的。”
表少奶奶不等白二少爺開口,冷聲插過來:“你還用到院外去找毒藥麼?!你們伙房裡最容易招耗子招蟲子,自然少不了用到砒霜!”
羅扇轉過頭去望著表少奶奶:“表少奶奶錯了,不管院子裡什麼地方放著砒霜,伙房裡是絕對不會放的,否則萬一不小心混進菜裡或是鍋裡,那豈不是相當危險?在我們把伙房轉移過來之前,李嬸是派人在伙房裡檢查過好幾遍的,一為驅鼠除蟲打掃乾淨,二就為檢視有沒有不該出現在伙房裡的東西,這一點李嬸可以作證,且我們伙房的人每天做完飯菜都要把伙房打掃一遍保持潔淨,這一點其他三位廚娘也可作證,如果伙房裡有砒霜的話,那三人早就會發現了,根本不可能讓它一直留在伙房裡。”
表少奶奶被羅扇駁得柳眉倒豎,尖聲惱道:“伙房裡沒有,別處有啊!你完全可以從別處找到拿回去先藏起來,然後逮著機會下毒啊!”
羅扇做了個很遺憾的表情:“小婢自從第一次跟著表少奶奶的丫頭送食物到東廂、在冒雨往回走的時候摔傷了身子之後就一直在房裡養傷,連床都沒下過,這一點伙房的其他三名廚娘都可為小婢作證,直到前日給表少奶奶您做宵夜才下了床,從開始做宵夜到後來去東廂給您獻食方,這期間小婢一步也沒離開過伙房,這一點少奶奶您的丫頭可以為小婢作證,昨天一整天小婢更是沒有出過伙房小院兒,能為小婢證明的人就更多了——昨天白天所有人不都在內院兒呢麼?所以自表少奶奶您來了之後一直到現在為止,小婢根本沒有機會從別處找來砒霜並且將之藏起來。”
“你——你少在這裡狡辯!”表少奶奶氣得站起身來,指著羅扇尖叫,“你大可以趁其他三名廚娘睡熟了之後溜出房間進得內院來找砒霜!”
羅扇眨巴眨巴眼睛:“這就更沒可能了,據小婢所知,因怕砒霜隨風亂吹,所有用來毒鼠殺蟲的砒霜全都是放在房樑上的,小婢可沒有飛簷走壁的本事。”
“你胡說!我明明在牆角里看著有砒霜的!”表少奶奶聲音更高了。
“這樣啊,”羅扇眼底閃過笑意,“敢問表少奶奶具體是在哪個角落看著的呢?”
“我……”表少奶奶忽然語塞了,眼珠兒亂掃著不知是在想借口還是在四下裡找砒霜。
她當然說不出來是在哪裡看到的,因為她看著了之後就拿去用來毒死春柳了啊,原來放著砒霜的地方肯定是啥都沒有了。羅扇轉回頭來望向白二少爺,恭聲道:“少爺,就小婢所知,砒霜之毒甚巨,一錢稍純些的砒霜足可毒死人,想來咱們莊子上即便用它來毒鼠殺蟲也不可能用太多的量,且為防其隨風四散,也必會將之混入誘蟲鼠的食物中。其用量既然有限得很,想來當初在院子中安置它的負責人都還記得在什麼地方放過,小婢懇請該負責人此刻再檢查一遍所有放過砒霜的地方,看看是否都還在原處,以及用量是否有所減少,請少爺應允。”
白二少爺看著羅扇那張不慌不忙不畏不懼的白玉般小臉兒上那對神采攝人的眸子,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一勾,遂淡淡地道:“李管事,把負責人找來,依這丫頭之言,檢查一遍院子。”
李管事連忙看向另四個管事,其中一個趕緊出列,先向白二少爺施了一禮,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