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了孩子,或許知曉,但是,並未見過那個孩子,所以並不知那個孩子是他哥哥的遺孤。他可能,和當初的她一樣,認為那個孩子是夜無煙的吧!?
兩人撐了傘,尾隨著金總管,沿著青石小徑,一路向雲粹院而去。才走到雲粹院外,便聽到斷斷續續的讀書聲,讀書的人顯然是一個孩子,那聲音很稚嫩,只是,卻透著一絲顫意。
步入月亮門,便看到滿架骨骨朵朵開的正豔的薔薇被雨打風吹,看上去分外悽豔。
一個孩子,四五歲的樣子,正站在薔薇架下背書,很顯然,背的不太熟練,是以磕磕絆絆的。薔薇架擋不住細細的雨絲,一身錦繡華服早已經被雨淋溼了,頭髮上也在不斷向下滴水。
“可汗,王爺讓您見的人,就是這個孩子。”金總管指著薔薇架下的伊良說道。
赫連傲天犀利的眸光在伊良身上一掃,身軀一震,鷹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他凝視著伊良的眉眼口鼻,緩步朝他走了過去。到得近前,將雨傘撐在伊良的頭頂,緩緩蹲下了身子。
伊良奇怪地瞧著眼前這個男人,被他犀利的眸光盯的身子一顫,轉身就要朝屋內奔去。
“怎麼,還沒念書,怎地回來了?”一道清冽冽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只聽得伊良輕輕的聲音,略帶膽怯地說道:“有人來了!”
“誰?”那聲音透著一絲期待一絲澀然,快速掀開了簾子,伊冷雪從屋內走了出來。
因前些日子受了傷,是以她的臉色極是蒼白,左手撫在*傷口處,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不過,她打扮的極是嬌豔。穿了一襲月白色為底,繡著朵朵花瓣的衣裙,墨髮梳成飛仙髻,別一朵雪中帶淺黃的水芙蓉,看上去清冷絕美。
伊冷雪倒是恢復的真快啊,前幾日,她還以為那一刀真結束了她的性命呢。
伊冷雪乍然看到瑟瑟和赫連傲天,顯然極是驚異,*小口微張,一雙美目更是瞪得大大的。不過,也就轉瞬之間,伊冷雪便回覆了平靜,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朵笑,“原來是可汗到了!小女子身有重傷,不能下跪!請可汗恕罪!”
“罷了,你早已不是北魯國子民,不必下跪!”赫連傲天冷冷說道,接著話鋒一轉,凝眉問道,“這個孩子,是我皇兄的孩子吧!?”
伊冷雪聞言,眸心忽然迸裂出一股陰暗,只是,臉上卻依舊是優雅嫻靜如常:“不錯,確實是那個畜生的孩子,你速速帶他走,我是一日也不願再看到他這張臉了!”低柔的嗓音如同掠過一陣冷風。
以前,伊良發病,夜無煙來為伊良驅毒,好歹還偶爾來雲粹院。如今,伊良寒毒病好,他就再也未曾踏足雲粹院了。
這一次,她拼著自己受傷,倒要看看,夜無煙是不是還在意她。他也的確很在意,讓雲輕狂救治她,但,她卻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是在演戲。當江瑟瑟的真實身份一暴露,他就連演戲也不屑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江瑟瑟。
但最終,她竟然投入了別人的懷抱。伊冷雪側目,望著一身喜服的赫連傲天和瑟瑟,臉上笑容愈發濃郁,“小女子恭賀可汗和江姑娘喜結良緣!”
赫連傲天臉上波瀾不驚,一雙鷹眸幽深寧靜,對於伊冷雪謾罵赫連霸天,他倒是沒有動怒。對於她的祝賀,他只是淡淡挑了挑眉。
“伊冷雪,這個孩子我要帶走了!如果你願意,也可以隨本可汗回去,北魯國不會再為難你。”赫連傲天一臉平靜的表情,聲音緩慢、沉穩、有力。
“你將他帶走吧!”伊冷雪淡淡說道,雲淡風輕,似乎赫連傲天要帶走的不過是一件東西,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
江瑟瑟嫁人了,好不容易等來了希望,她怎麼能走呢?
“娘,他是誰?你為什麼要將良兒送人!”伊良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