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我差點忘了,五日後便是你們北魯國的祭天大會了,據說那位女祭司生的傾城絕代,不知迷煞了多少草原上的兒郎,是真的嗎?真想去看看啊!”
他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和眼下形勢不搭界。但是,這句話的效果卻極其顯著。
夜無煙的身子忽然一僵,波瀾不驚的黑眸中,剎那間風雲際會。他在馬上怔愣片刻,忽然揮了揮手。那些本已圍上來的兵將,瞬間退了下去。
雲輕狂壞壞地笑了笑,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正要撥馬離去。
伊盈香忽然格格笑道:“你說的不錯,那位祭司是我的姐姐,她比你們傳言中不知美了多少倍。勸你還是不要見她的好,否則,你的心你的魂都會被迷住。她是我們草原上的緋歐娜,她的容顏,盛開的鮮花見了,會瞬間凋零。皎潔的月亮見了,也會羞怯的躲到雲裡。她的美麗,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夠比上的。”
伊盈香言罷,視線定定落在瑟瑟身上,方才還水霧氤氳的黑眸,此時滿是挑釁。
瑟瑟瞬間明白,她是在向她挑釁。看來,她話裡的庸脂俗粉就是她啊。這個伊盈香,她的恨,倒是來的真快真深沉啊。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庸脂俗粉也罷,貌若傾城也罷,不過是一副皮囊,有那麼大的區別嗎?值得她如此驕傲?難道生的美貌,就高人一等?
如若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的美貌而不是愛她的內心,那才是最悲哀的事情。她淡淡挑了挑眉,她的情緒絲毫沒有因為伊盈香的挑釁而有半分的波動。不過,她對緋歐娜這個詞倒是很感興趣,如若沒有記錯,當初在南越宮宴上,伊盈香唱的那首歌就是《緋歐娜公主》。
她轉首淡笑著問小釵:“小釵,緋歐娜是什麼意思?”
小釵凝眉,躊躇著說道:“這個,好像是北魯國的語言,是什麼來著?”
“月亮女神!”墜子清聲說道。
“對,就是月亮女神的意思,鮮花再美,也是花,我姐姐可是九天上的月亮。”伊盈香高聲說道,原本憔悴悽楚的玉臉,如今綻放著清傲的光輝,她看樣子是真心的因她姐姐而驕傲。
風暖也聽出了伊盈香話裡對瑟瑟的譏嘲,冷聲道:“盈香,住口!”
他冷厲的話和眸中厲色令伊盈香一呆,玉指輕顫著指向風暖,喃喃說道:“傲天哥哥,你,難道說我的話不對嗎,我姐姐難道不是九天上的月亮?”
雲輕狂似乎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伊盈香如此激動,他頗為尷尬地笑了笑,衝著瑟瑟道:“月亮有什麼了不起的,掛在天上只能看,可比鮮花差多了。鮮花最起碼還能採到手裡呢,即使採不到,也是可以聞聞香氣的。”這句話的最後一句,卻不是對著瑟瑟,而是衝著夜無煙說的。
瑟瑟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敢情伊盈香的姐姐,那位女祭司,那個月亮女神,便是夜無煙心中那朵雪蓮啊。
瑟瑟忍不住抬眸望向夜無煙。
他依舊端坐在馬上,臉上波瀾不驚,只是那雙似冰泉般清澈的鳳眸,眸光變幻莫測,極其複雜。他的眸光,越過眾人的頭頂,望向了遙遠的黑暗之中。聽到雲輕狂的話,他驀然回首,深幽的眸和瑟瑟的探尋的眸光撞在一起。
兩人目光相聚,一剎那間,兩人似乎都極是驚愣。
瑟瑟的心忽然猛烈地跳了幾下,她不是早就對他死心了嗎,為何還被他的眸光,攪得心湖顫動。
她壓抑住心頭的狂跳,轉開視線,對小釵和墜子道:“我們走吧!”言罷,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風暖瞧著她的身影,極力剋制住想要去阻攔他的衝動。他怕看到她,再次失控地將她擄走。她的傷,她的病,他是治不了的。
“各位,在下告辭了!”雲輕狂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