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給落在了許記。
青禾只要一想起昨天賺了的三四千銅板,那可是三四兩銀子啊,就這麼給落在了外頭!希望可別有賊人上門行竊。
這也是青禾想得太多了,一般盜賊行竊可都不會選擇小鋪子小館子。因為裡頭除了桌椅碗筷,並不會有貴重的物品,所以他們選擇的物件反而是民居一類。
青陽剛剛挑開簾子進來,那冒著騰騰熱氣的藥味兒就在空氣中散開來。當他端著湯汁兒遞給青禾的時候,青禾苦笑著看那碗濃黑濃黑的藥汁。
青陽不懂得加水的量,以及煎熬的火候,只加了兩碗水,然後熬了小半個時辰,汁都熬得快乾了。倒出來後只剩下半碗的分量,他不像姐姐細心,沒準備糖塊消苦,青禾還沒喝呢,嘴巴就泛起幹苦的滋味兒。
二白眨了眨眼睛,一把搶過了那碗。
“哎,我說你幹嘛呢!這可是我姐的藥,你別亂動!”青陽一看,急了,踮起腳跟要來搶,可是二白高高舉起就是不給他,還理直氣壯的回道:“你懂什麼,我和青青有難同當,一起喝!”說著她就拿勺子喝了一小口,整張臉皺成了一個大包子,苦哈哈的。
“哇,青青,你喝的比我苦。”她話說的簡練,但意思就是青禾這碗藥比她受傷的時候喝的要苦。然後很是嫌棄的塞到了青禾手裡,急急忙忙去桌子上倒了一碗水,不是給自己,而是先遞給了青禾,然後才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以後一定要照顧好青青,絕對不能讓她難受了,這藥這麼苦,難喝死了。
二白眯著眼睛如是想著。
青禾漱了口水,嘴裡頭的苦味消除了以後,先是讓青陽去把錢取回來,然後又讓他在門口貼一張通知,說是許記關門兩天。可是另外兩個不同意,非要她改成三天,三人糾纏了許久,還是青禾受不了退了一步。
“陽陽路上小心些,錢藏好別丟了,記得去大夫那兒把昨天的藥錢算了。”
“好的,姐,你就放心吧。”
青陽關門的聲音傳到青禾這裡,她才鬆了口氣倒在枕頭上。看到二白巴望的臉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臉頰,低聲說:“昨日我倒了,你們是不是特別著急?”
二白只是貪婪地看著青禾,點了點頭不說話。她把青禾的手抓起來,手掌按在她臉上,低聲細語。
“青青呀,昨天你閉著眼睛不看我,我心裡好難受,好像空了一塊,漏著風,涼涼的,你說我是不是也生病了?”二白想到了昨天,眼眶泛起了紅色。
“傻瓜,我只是太累了,又加上受了風寒,以後我會好好注意的。倒是你,好像比剛醒來時,聰明瞭許多。”青禾對著二白開玩笑,伸出素白的手腕替她別了別散落下來的頭髮,帶著點為人姐為人母的憂慮看著二白,嘆了口氣,“你說你年紀這般大了,卻傻了,可怎麼辦呢,嫁不出去家裡頭可不就多了碗飯。”她一副很難辦的樣子,二白急紅了眼。
這回可不是難過的,而是著急。
青青這話什麼意思?
“青青,我不要走,我要永遠跟著你,一輩子!”
本來青禾只是逗她笑,她見不得二白一個平日裡開開心心的人掉眼淚說笑,可誰知道她倒是當真了。青禾手指在二白眼圈抹了抹,有幾分心疼。
“你看你,急什麼。都說兒大不由娘,你這也一樣,總要離開家的,怎麼可能跟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再說了,你一個呆子能知道什麼叫做一輩子嗎?”青禾沒說出口的是,你本來就只算是我撿來的,是我砸傷了你,若你有一天恢復記憶,恢復了身份,你可還會留在我身邊?說什麼一輩子呢。
她黯然了神情,垂下了眉頭,瞬間小屋子內一片安靜,只有火盆噼裡啪啦的聲音。
“青青,你真當我傻子嗎?”青禾一聽猛然抬起頭,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