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小殊會。。。。。。”妗子哽咽。

“不會的，小安要小殊好好的活著，小殊就不會做傻事。”舅舅低聲安慰，“只要是他答應小安的事，他就是一定會做到。”

妗子心裡覺得殊不會，可心裡就是有點害怕，總要聽到別人告訴自己不會，懸著的心才能稍稍安定。聽舅舅這樣說，才漸漸止住了顫抖。

轉頭看了一眼照片上樂安明媚乾淨的笑容，眼淚又開始斷了線。

葬禮剛結束，晨曦什麼都沒說，一個人匆匆走了，依潔看到，在後面緊跟著。

在樂安喂貓的那個巷子裡，樂殊正發著狂，拿著一袋零食亂砸著，不斷嘶吼，“為什麼不見了。。。。。。。”

“真的在這裡。”

樂殊猛轉頭。那是怎樣的一張臉，青筋蹦現，眼睛滿是血絲，一臉的猙獰。假髮不知道去了哪裡，光著頭，卻一點都沒有初見時的出塵與慈悲。

晨曦咬著嘴唇，心裡酸澀。

“你怎麼來了？”

“樂安看到你這樣，一定會哭的。”晨曦喊了出來，能觸動到這個男人的，也就只有樂安了吧。

樂殊臉色緩和了下來，不再猙獰，卻頹然、死寂。眼睛沒有眼淚、卻空洞的讓人心疼。

“樂安最親的人是你，他最擔心的人也是你。”晨曦突然哭了出來，“他已經死了，為什麼我們還要把他當做理由來悲傷，難道真的要讓他即使死掉了，也要因為我們的悲傷覺得歉疚嗎。你忘了他為你許的願望了嗎？”

頹然倒地，倚著牆角坐著，“我閉著眼是他，睜開眼也是他，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安靜下來。”

“我也是。”在一邊一直看著的依潔，“閉上眼是他，睜開眼是他。他一直都笑著，我們該為那個笑容努力生活的更好。”

依潔伸手指指天上，“他一定在看著我們，為我們祈禱。”

樂殊沉默，突然失聲痛哭。

“噠噠噠。。。。。。”一群人跑了過來。

“小殊。”妗子哭著喊著。

“妗子。”樂殊抬頭，掉著淚、滿眼的木然、死寂，“小安不在了，我該怎麼辦？”

“小殊。。。。。。”妗子他樂殊緊緊擁在懷裡，眼淚止不住的掉，從沒見過他這樣的樣子，即使他父親死的那天也沒有這樣過。樂安，對他的重要，或許沒有人能夠明白。活著的樂安是樂殊生命的一切。小安去世了，對樂殊來說，或許帶走了所有生活的意義和未來。

“小殊，為了小安，你困住自己那麼多年。”舅舅嘆氣，“現在，放開自己，重新開始生活吧。小安一定這樣想。”

“我可以嗎？”樂殊喃喃，依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一定可以。”陳燦說，“樂安說過，他會很多東西，但什麼都只是半吊子。但他哥哥不一樣，如果是他哥哥的話，一定什麼都可做到。”

“小安。。。。。。”樂殊眼神漸漸清明起來。“小安、小安。。。。。。”

。。。。。。

“小殊，你真的要走嗎？”

“蒽。”樂殊點頭，氣質依然，卓然而清朗。“我答應過小安的，到處走走看看，開始新的生活。”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妗子問，真的捨不得，小安去世了，真的連小殊也要見不到嗎？

“會回家陪您吃年夜飯的。”

一句話，妗子突然安心。依舊少女般眼睛裡閃著星星，但終究是添了幾分蒼老。

“值得嗎？”

“值得。”

“為什麼？只是擁抱了短暫的幸福，也許以後要一直守著思念、孤獨、悲傷。”

“不會的，會很幸福的，因為有一段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