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幾乎是有問必答。
“我是湛家的兒媳婦……不參加,是不是很不對?”
湛一凡挑眉,看著薄荷:“你在想這事?”
薄荷點頭:“我知道我很不夠格,因為我總在中國兼顧自己的事,這邊也只來過一次,親戚們見著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一凡,媽媽和爸爸雖然不會說什麼,可是我自己是知道的,家族裡的人對我必定會是頗有微詞。”
湛一凡沉默,只伸手輕輕的颳了刮薄荷的鼻樑,而後才微微一笑:“傻瓜,爸媽不在乎那些,你管別人做什麼?”
“可別人在乎,別人在乎就會在爸媽耳邊嚼耳根子,我能不在乎嗎?我是俗人。”
湛一凡淺笑,抱著薄荷的手臂用力了一些:“我以為,你是清高的。”
薄荷嘆息:“從前孜然一身,自然可以給任何人甩清高的臉。但是現在有了在乎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再清高給自己看麼?”
湛一凡眼眸一頓,低頭親了親薄荷的頭,只喃喃低言:“傻寶寶……”
薄荷皺了皺鼻子:“你才傻!”總罵她,她都覺得自己變笨了,變笨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湛一凡輕笑:“還說不傻。”
白合與宋輕語看著對面的小夫妻這親暱的模樣相識一笑,瞧瞧他們當年約定了一樁多麼美妙的姻緣啊。
很快就到了療養院,即便是冬天這裡也鬱鬱蔥蔥,白色的洋房錯落在茂密的綠林裡,第一眼就讓人心生舒暢。而這家療養院是英國乃至世界比較出名的療養院,醫療裝置和師資力量都非常的強大而又獨厚,疾病纏身許久的有錢人都喜歡到這裡來調養身體,不僅僅是因為這裡的醫師們給病人指定最合理的調理計劃,就連飲食都一把手的親自監控和配置,更別說生活起居,都有人定製著最利於你的時間表。
車子靠近療養院,在一棟白色樓前停下。薄荷扶著白合下車,宋輕語迎上在門口候著的一個黑衣男子,湛一凡則拿著電話在一旁一臉嚴肅的不知道在和誰通話。
“我們院長還在開會,再等十分鐘,他就親自趕來見你們……”遙遙的薄荷聽見他們的對話,聽得仔細也就大概聽懂了這些。
白合緊緊的握了握薄荷的手,眼眸輕轉,看到一羽竟向一隻蝴蝶追去便立即放開薄荷的手,邁步向一羽追去:“一羽……”
薄荷正要追上去,湛一凡卻握住她的手:“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薄荷回頭看向湛一凡:“怎麼了?”
湛一凡拉著薄荷走了兩步才低聲道:“剛剛接到爸爸一個電話,我要馬上去公司一趟,所以這邊……”
薄荷還記得中午公公讓湛一凡陪著他們,不必管公司的事。可現在湛一凡卻要急著去一趟,難道公司出什麼嚴重的事情了?
“如你所想,事情有些麻煩。”湛一凡握了握薄荷的肩,“寶寶,這邊就交給你了。”
薄荷點了點頭,湛一凡轉身便大步而去,薄荷再抬眼找母親和一羽卻已經沒了人影。
“一凡怎麼走了?”宋輕語和那人說完話回身來看,就見到湛一凡的背影。
“公司好像有些事需要一凡去一趟。”薄荷並沒和婆婆說她的猜想,但是婆婆又是何等精明的人?看著湛一凡的背影淡淡的沉吟了片刻,轉身再看薄荷身邊,終於發現白合和一羽不見了,立即又問:“你媽媽和一羽呢?”
“一羽追蝴蝶,媽媽去追一羽。一凡和我說話,轉頭他們就不見了,我去找找。”薄荷還是有些擔心,邁步便向花園裡跑去。宋輕語也立即跟著,兩婆媳就一路匆匆的走一路找著那母子倆。
只不過眨眼的時間,一圈照下來薄荷開始著急了,因為她沒有找到母親和一羽。連人影也沒看見,兩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