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兒……”白合蹲在床邊想要抓住薄荷亂舞的另一隻手,看著女兒此刻這樣,她這個做母親的更是心如絞割,上天為什麼不把這一切都落在她的身上?她這個做母親的願意替女兒承擔,她這輩子唯一的骨血……
醫生將鎮定劑打進薄荷的身體裡,薄荷再一次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倒入湛一凡的懷裡。
醫生親手給薄荷在右手紮了針,又將她頭上的繃帶重新纏好,湛一凡才慢慢的將薄荷放在床上。
“病人會好好的睡一覺。在她下次醒來時最好有家人陪在旁邊,不然還會發生這樣的狀況。”醫生說完便向湛一凡和白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領著重護士離去。
湛一凡的眼睛已經熬得血紅,可他還將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握住薄荷塗了藥膏的左手。
白合心疼的看著他:“一凡,你回去休息吧。荷兒這裡,我來照顧。”這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荷兒一直都在昏迷,而他就一直在警察局和醫院之間來回奔波,幾乎都沒合過眼,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湛一凡只搖頭,眼神依舊深深的凝視著床上安然熟睡的薄荷:“今天都是我的錯,我該陪在她身邊等著她醒來的,是我讓她不安讓她受苦了。媽,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定要陪著她,等她下一次醒來,我不能不在!”他決不允許她再這樣傷害她自己!
白合也是幾天沒休息好,但她這時候是真的不能走開,離開薄荷她的心會不安。
“還有一羽在家裡,他沒有你,會害怕。”湛一凡提醒了一句,白合頓了一頓,一羽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改善,如果讓他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加劇他的孤獨症?白合的確不敢涉險,而一羽是不可能帶到醫院來攪擾薄荷的。
“那……我再呆一會兒就回去。”白合知道只要有一凡在這裡,薄荷會沒事的。可是一羽沒有自己,就一定會有事的。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放不下任何一邊。
湛一凡沒再答話,只是握住薄荷的手,看著她沉睡的面容。
*
薄荷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左手發麻,眼睛還是痛,可是似乎已經好了許多。
動了動,她感覺到左手被人握住,這一次是右手冰涼,液體依然在緩然的流進自己的身體。
握住她左手的……似乎是湛一凡。
“一凡……?”她試圖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很輕,可終於能夠叫出聲來,聲音聽起來除了有點兒沙啞之外,似乎也沒壞。嗓子,還是好的……心底鬆了一口氣,可是眼睛還是睜不開,也是一片黑暗,心裡依舊害怕。
湛一凡原本還趴在床邊睡著,聽見薄荷的聲音便立即抬起頭。
“寶寶?”低啞的嗓音輕喚。
“一凡……”薄荷又叫了一聲,湛一凡的那聲‘寶寶’猶如大石將她心底的恐懼和驚濤全部壓了下去。
“我在這裡。”湛一凡緊緊的握住薄荷的雙手,避開她手背上的針。
“一凡……”薄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不停的低喚湛一凡的名字,似乎這樣她才能安心。
“我在,寶寶。別害怕,我在這裡。”湛一凡拉著薄荷的手摸著溫熱的臉,薄荷摸到湛一凡下巴的刺,一驚:“你……一直在這裡嗎?”
“我陪著你呢。”
所以……他剛剛在睡覺?他沒刮鬍子?似乎很深。
“我睡了……幾天了?”薄荷終於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四天。”湛一凡輕言。
“四天……?”薄荷啞然,她昏迷了這麼久!?
“中國那邊我已經給你請了假。別擔心。”湛一凡知道她正在當選檢查委員,但是命運玩弄,她是不得不錯過了。
薄荷並沒想檢查委員的事,也並沒想自己上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