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美女戴嬌鳳,雖然心裡對老婆充滿疼愛,可除了原始本能的那幾招,其他都不會,對老婆只管吃好穿好身體好,哪裡會想出什麼吟詩玩雪之類的高雅事兒,這就不知不覺在戴嬌鳳眼裡有了對比。 可兩人終究是相愛的,戴嬌鳳心裡不舒服了兩天,回頭又跟楊巡整天笑嘻嘻的,楊巡嘴皮子滑,什麼話到他嘴裡一說總能讓人發笑。可每次戴嬌鳳問起等年齡一到,去結婚登記要用的戶口本和村裡證明怎麼辦時,楊巡的一張嘴總是滑不起來,楊巡雖然一個勁安慰戴嬌鳳說沒事沒事,可戴嬌鳳怎麼敢相信,要真沒事,楊巡的一張嘴能那麼老實?為此楊巡一直覺得對不起戴嬌鳳,對她加倍地好,可戴嬌鳳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 在江南,春節過後一個多月,各處應是開始春意萌動,處處可見探頭探腦的新綠。可在東北卻依然是飛雪連天,千里冰封。楊巡見現在市場還沒正常啟動,春節後一直就沒讓戴嬌鳳去倉庫,都是他自己看管。早晨他要出門,戴嬌鳳給他下了碗白菜豬肉餃子,吃飽喝足,又幫他把帽子圍巾裹緊了,才放他出門。楊巡又纏著戴嬌鳳親了幾口才肯走。一路笑眯眯的,到了倉庫,生起煤爐,卸下門板窗板,擦乾淨櫃檯,讓人一眼看進來這兒是正常規矩地在營業。 做完這些,就沒啥事了,楊巡烤著火爐無聊地朝窗外看,看斜對門的老王來上班了,看正對面的一個老鄉也來上班了,一會兒,對面一排倉庫,只只煙洞裡冒出白煙。楊巡心說,他其實不來也行,倉庫裡的貨大多清給煤礦了,剩下的只有幾卷電線,還有以前問老王他們幾個老鄉拿的放在櫃檯做樣品的電器,就是小偷進來也偷不了幾塊錢。可不來吧,萬一老顧客來找不到他,誤以為他沒再擺攤以後斷了生意,那就糟了,所以條件再差也還得堅持著。 正無聊著,忽然聽得外面有嘈雜聲蓋過身邊的收音機,他探身往窗外看,見好多人氣勢洶洶地圍住老王倉庫的門,群情激憤地不知說什麼。一會兒,只見老王被警察拿手銬銬了從倉庫帶出來,那群圍觀的各個伸出拳頭喊打。楊巡這才聽清楚,原來是老王賣給煤礦的東西出事了,導致煤礦暴炸死了好多人。楊巡一下呆住了,他的電纜,他的錢,怎麼辦?那可是他出道將近四年掙的全部的錢啊。 可沒等他回過神,外面忽然傳來「砰」的巨響,隨即都是敲碎砸破的聲音,楊巡給驚醒了,往外一看,見剛才一起來的憤怒的人們衝進老王的倉庫,一會兒,連煤爐都被扔了出來。楊巡心說,這不會是煤礦死難職工家屬吧,換誰家裡死了人都不會放過老王。 忽然,有個人又站老王隔壁那家倉庫窗前大吼一聲:「這家也有假啟動器,一樣的……」早有人接著嚷嚷:「這都是一窩兒的,他們都是一幫人,也砸了他們。」 楊巡不由得看向自己櫃檯裡擺的老王家產的自耦減壓啟動器,心中一個激靈,本能地猴子似的緣柱而上,藏到大樑上,貓到陰暗裡。果然,沒多久,就見自家倉庫門被一棍砸開,一幫憤怒到幾近瘋狂的人衝進來將裡面敲了個稀巴爛。外面,則是傳來老鄉捱打的鬼哭狼嚎。楊巡一聲都不敢吭,躲在暗處緊張得發抖,這是他從小到大遇見過的最危險、最恐怖的事。他清楚,他只要出聲,只要被發現,無數拳頭棍子將招呼到他身上。換作他親人死在礦井,他能不瘋狂嗎?他這會兒就是被打死也沒人管。誰讓罪證也出現在他櫃檯上。 憤怒的人們掃蕩一通,又趕去下一家,這兒十多個倉庫都是他們老鄉的,大多這家拿那家的產品,那家拿這家的產品,互通有無,他們夠砸。楊巡依然縮在上面不敢下來,怕一下來被人發現捱揍。也看不見窗戶外面正發生著什麼,只聽得四周亂糟糟的呼喝聲。他這時大約摸清了事情輪廓,估計是老王的自耦減壓啟動器因偷工減料,其實沒有減壓作用,人家正規煤礦一用就短路了,煤礦下面停電之後,停轉的風機沒法將井裡的瓦斯及時抽走,瓦斯超過一定濃度,煤井就炸了。這不知得死多少人。楊巡一邊為死於礦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