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起在,一開席,兩夫妻就對著楊巡夫婦口吐蓮花。楊巡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笑著阻止道:「王叔,我一個小輩的,你就別抬舉我了,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一句話。」 老王有些吞吞吐吐,不過還是說了:「我年前不是跟你提起煤礦那筆生意嗎?現在有個問題,他們不肯給預付款,我那些錢你是有數的,不夠買你的電纜……」 楊巡邊聽心裡邊核算,立馬打斷道:「王叔的意思是電纜就直接由我跟煤礦做?沒問題,好處費我算給王叔。」 老王聽了心裡直罵,他辛辛苦苦打那麼多樁下去才獲得那生意,誰都知道他不會放給別人做,楊巡這是明知故問,還好處費呢,好處費能多少?這小子夠奸猾。可老王又不能翻臉,今天明擺著是他求楊巡,不能一毛不拔,只能豁岀半身的毛讓楊巡拔。「我倒是本來打算推你給煤礦的,可你要是自個兒進去,上上下下還不得重新打點一遍?不如掛我名頭。我們說定,你批發價多少我們都清楚,煤礦開的價都是明的,其中差價,我們五五開。等煤礦兩三個月後付款,我們結清。這是數量。」老王將電纜明細交給楊巡。 楊巡仔細看了,心中算盤撥得飛快,很快就將大致數字算出。心說老王真狠,這麼一大筆生意才經一下手,就想白拿一半。他笑了笑,卻冷靜果斷地道:「二八開吧,你二我八。做你這筆生意我還得問朋友借錢回去進貨,煤礦這東西一向都是拖欠的好手,誰知道得佔我幾個月資金,這幾個月我沒法做別的生意。不過王叔不一樣,到王叔這兒,我賠本也得做。」 老王微笑道:「煤礦付款雖然拖,可從沒不付的,好就好在這裡。再說我打樁打得足,付錢不是問題。你說二八開,我還不如問人借個二分利,還賺什麼。三七開吧,我也不跟你小楊計較,大家一個地方出來的,互相幫忙。」 楊巡舉起酒杯跟老王碰了下,幾個同鄉也一起舉杯,算是見證。一筆生意就這麼定了下來。 但楊巡散了席就急急回家,因為與媽約好每週六晚上八點打電話匯報平安,現在時間已經超過,媽等在村辦全村唯一一部電話機旁不知道該等得如何心急。再說,今天得跟媽商量要緊事。 戴嬌鳳才不急於等待未來婆婆的電話,對那婆婆她心懷不滿。但楊巡既然孝敬,她也只好跟著。兩人晚上不敢在雪地騎車,從飯店出來,幾乎是小跑著回家。拿起電話撥通長途時,楊巡還是氣喘吁吁的。 楊巡媽當然等得急,但聽到兒子聲音,什麼焦躁都沒了:「這麼冷的天還出去玩?你們那兒現在零下幾攝氏度?」 「零下一二十攝氏度吧,媽,我沒出去玩,今天如果沒事我不會出去。是王叔有事找我,王叔有筆生意要我一起做,我們剛談下來,幾個老鄉做見證。楊邐他們回家來沒有?」 「回了,都等在邊上要跟你說話。剛剛你一直不來電話,我們四個剛好湊一桌打四十分。」 楊巡嘴上笑,臉上卻滿是緊張:「媽,我跟王叔這筆生意,可能還得借人一點錢,最近手頭會比較緊一些……」 「不要緊,你手頭緊就別寄錢來,媽從銀行去拿些,家用不用太多的。」 楊巡猶豫了一下,看看戴嬌鳳,才道:「媽,是這樣的。我準備在市裡買套商品房結婚用,這事我過年時託給小鳳她哥哥幫忙。剛剛小鳳哥哥來電話說房子已經找好,是新建的紅梅小區,我本來想自己匯錢給他,可正好王叔一筆生意來,媽,我讓小鳳她哥來找你吧,你先墊一下,我很快就能周轉出來。」 楊母立刻警覺起來:「老大,這事沒聽你提起。家裡房子不是大著呢嗎,你還外面買什麼房子?是不是小鳳她哥要結婚找你出錢?你可得給我說實話。」 「不是不是,媽你想哪兒去了。現在我們生活不是富裕點了嗎,我想在城裡也買間商品房住住,我們春節一起到市裡逛街。」楊巡一邊說,一邊看戴嬌鳳的臉色,果然見戴嬌鳳一臉不快。戴嬌鳳雖然聽不到楊母在電話裡說什麼,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在說她想騙楊家的錢,都把她當什麼了。本來她可以拿出這兩年存下來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