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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 05

讓我告訴爸,部裡很快下來調令,爸可能兩周後調任總廠黨委副書記。」 宋運輝說著,伸手從衣袋裡摸岀硝酸甘油候用。旁邊安靜旁聽的程母驚住了,瞪著眼睛盯住宋運輝不放。程廠長更是一張臉忽地變得通紅,呼吸急促,嘴唇微顫。宋運輝忙踢程開顏,推她行動。 程廠長終於在程開顏「逼迫」下回過神來,張嘴含住硝酸甘油。果然,不到一會兒,一張臉漸漸褪色,只是又變得鐵青。但後來無論程開顏如何勸誘引導,程廠長都是不說話,只有程母拉住宋運輝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宋運輝直說,說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政策原因一刀切,還是被他連累、閔為打擊他的勢力而釜底抽薪。 程廠長沉默許久之後,才橫一口「媽拉個逼」,豎一口「媽拉個逼」,罵個不停。宋運輝到這時才鬆氣,拿眼神支使程開顏再抓她爸說話。程開顏搖著她爸的手臂,氣憤地道:「爸,水書記還說是你老朋友呢,小輝說了,關鍵時候朋友最會出賣朋友。虧他還好意思在我們家吃了那麼多飯呢,真不要臉。」 程廠長又是狠狠一句「媽拉個逼」。還是程母瞭解自己丈夫,從廚房找來酒瓶酒杯,送到程廠長嘴邊,又把一支點燃的香菸送到程廠長嘴邊。程廠長喝酒吸菸吃茴香豆,間隙時候繼續罵一句。 宋運輝想了會兒,決定拿自我批判換岳父開口:「爸,禍都是我闖下的,如果我以前不為新車間的事與閔發生糾葛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閔緊逼我不捨的情況出現。如果我早在知道閔會上任總廠時就找他賠罪修好的話,他也不會今天一直視我為敵對。爸,對不起,我給你添大亂子了。」 程廠長聽不下去了,這才開口:「狼盯上羊,因為羊肉好吃,難道也是羊的錯?」 「可是爸——」 「閉嘴,你後面的計劃都為是保住我家在金州的地位,否則你有的是其他辦法跟閔作對。」 宋運輝沒想到岳父到這時候還能清楚地看出他所作所為的背後動機,而且並不怪罪,他極其感動,更是拿話積極岔開岳父的心神:「爸,等我送我爸媽回家後,我會打電話到總廠請假,你們誰都不要去探望我,就是要給閔看出我是在作假。我要給他時間權衡究竟是我未來的威脅重要,還是他眼前的前途重要。我要逼著閔上我家訂城下之盟,去割地賠款。」他到此頓了頓,看看岳父的臉色,才繼續道:「其間技改辦會大亂,他們找上你要人的時候,需要爸出馬應付了。但估計部裡對爸的調令已經成形,想透過我的計劃來改變,比較難。」 程廠長狠狠將菸頭掐死:「媽拉個逼,你狠狠做,給我出氣。」想了想,又拿酒杯指著宋運輝道,「你再添個條件,等你回來,要劉工出山,要好好抬舉重用劉工,要劉工每天在總廠辦公樓晃,噁心死水。」 宋運輝忙道:「我會。還有什麼條件,爸想好了告訴我。爸,真沒想到,你這麼堅強,早知道我也不用擔心來擔心去到今天才敢告訴你。開顏最擔心,開顏知道這事後急得不得了,怕爸難過,一定要先搬來陪著爸,開顏最心疼自己的爸。」 「那當然,爸爸一直對我最好。」程開顏一直膩在她爸身邊,又把一粒剝好的茴香豆送到她(繼續下一頁)

爸嘴邊。程廠長聞言拍拍女兒的頭,卻一針見血地對宋運輝道:「這是你做的安排,開顏嘛……早嚇得六神無主了。」 程開顏被她爸說中,可她在她爸面前並不如在宋運輝面前講理,一時也不管她爸現在是重點安撫物件了,敲著她爸的肩膀不依,說硝酸甘油就是她要宋運輝準備的。程廠長被女兒揉成一團,雖然他現在心事重重,可果真一點沒脾氣,騰出肩膀後背讓女兒敲個爽快。宋運輝也不勸,或許這就是治療程廠長情緒的最好良方。 「可憐」的程廠長在家連脾氣都發不出來。但他還是第二天告假休息一天,與老伴兒在家裡生了一天悶氣,又把該罵的罵了個遍。可晚上就叫老伴兒做了一桌子菜,宴請宋家父母,算是餞行。宋季山真是佩服親家,岀那麼大事,人家還若無其事的,可見就是做大官的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