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去大吃一頓,整天無所事事。
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早就習以為常。拼命地賺錢,然後一夜之間痛快花掉。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過多久,什麼時候會有結束,反正至少欣兒很開心,我也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追求也有很多種,有人想當總統,有人偏偏想作賊。
我和欣兒從小就被師父收養,是他把我們養大,供我們吃,給我們穿,還送我們去英國留學。
我們就幫他“做事”,算是對他的報答。
我記得第一次偷的是一個花瓶,上面有各種彩色的花紋,放在一個玻璃櫃裡,我用鐵錘砸碎了它,然後匆匆忙忙往外跑。結果被警衛攔住了。我用那花瓶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留著血躺倒在地。我沒命地跑,直到看見了師父。我把花瓶交到師父手上,他摸著我的腦袋誇我能幹。我很開心,我想自己終於可以報答他老人家了。
當時我十七歲。
後來,我又幫師父做了很多事,但已經不害怕了。
再後來,我去了英國唸書。師父說快到二十一世紀了,“掘金尉校”這一行,也得靠科學了。所以他想培養我,然後我們就可以幹幾票大買賣,賺大錢。
我回來之後,大買賣還真沒少幹,錢也沒少賺。反正胡八一已經名列香港十大富豪之首了。他名下的八一集團早已成為一家跨國公司,在全世界擁有上百家分店。
我和欣兒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我們為他做事,他給我們報酬,很公平。
世間的事本就如此,你利用他,他利用你。這說明你有用,一旦哪天他不利用你了,那才是悲哀。因為你已經沒利用價值了。
“怎麼了?”坐在副駕的欣兒打斷了我的思維。
“……沒事。”我看了看前面閃爍的車燈,等著它開走。
我踩了踩油門,剛想啟動,一個小孩出現在了街邊。
我把車靠在路邊,從車裡走了出來。
那個小孩穿著破爛的衣服,頭髮凌亂,全身很髒。他的面前放著一個破碗,裡面有幾個硬幣和一張十塊的鈔票。
我在那碗裡放了一點錢,小孩吃驚地看著我。
回到車裡,重新發動油門,欣兒好奇地看著我:“為什麼給他那麼多錢?也許他只是個騙子。”
我開動車子,回答:“我彷彿看見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我們回到海邊的別墅的時候,陽光已經消失。一輪紅日還掛在海面,在大海里映著紅彤彤的倒影……
遊獵篇二逝去的回憶
冷風刺骨。
我瑟縮地蜷在牆角,又冷又餓。
從孤兒院跑出來已經三天了,沒有吃一點東西。
我只記得自己在孤兒院裡,有院長,有照顧我們的阿姨,還有其他的小朋友。除此之外,關於自己,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跑了出來。大概是小強被領走了,我一個人感覺太孤單,所以出來找小強。
可是小強沒找到,我也忘了回去的路。
那時天已經很晚了,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我的上牙打著下牙,靠在那裡,目光朦朧。
這時有一個人對我說:“跟我回去吧,我那裡有很多好吃的。”
我試圖往起站了一站,可是腳已經麻了,站不起來。那個人把我揹回了家。
他就是我師父。
在他家裡,果真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大口大口包在嘴裡,差點沒噎死。
他點燃一支雪茄,看著我笑了笑:“看你吃的樣子,我就想起了插隊的時候,那時候才叫個窮啊,連一頓飽飯也吃不起……”
我只管吃,他講什麼我一點也沒聽進去。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