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憤恨的鬆開季峰,想到燕時人生地不熟,可能會遇到危險,更加臉色鐵青起來。
心中盛滿的懊悔,與對燕時的擔憂,瞬間化為對陸璟淮的怨懟。
——如果不是他心胸狹隘,患得患失。
——燕時也不會被季峰刺激的跑出去,不見了。
沈衿肆意宣洩著心中的不安與憤怒,“你說要成親,我都答應你了。”
“燕時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容不下他?”
“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原諒不了我自己,同樣也不會原諒你!”
陸璟淮的臉色瞬間煞白,明明剛才兩人還濃情蜜意,抵死纏綿。
結果現在沈衿帶著刀鋒的話語,直射向他的心臟,讓他瞬間悲痛不已。
陸璟淮緊攥住雙手,直到指尖泛白,眼眶發酸,聲音也像是梗在了喉嚨裡。
露出一抹苦澀無邊的笑意:“原來我們的婚事,竟讓你如此勉強?”
沈衿神色一怔,凝視著陸璟淮沉痛的雙眸,心下閃過一抹慌亂,轉身跑了出去。
——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燕時!
陸璟淮聽著沈衿走時的心聲,眼眸深處浮現出一抹濃烈的受傷。
望著沈衿離去的方向許久,才聲音輕不可聞道:“沈衿,那個燕時對你就這麼重要嗎?”
“那我呢?”
“你的璟淮哥哥呢?”
季峰“撲通”一聲跪下身,沉聲道:“世子,都是屬下的錯!”
“屬下不該說了那麼重的話,讓燕公子跑了出去,還讓沈小將軍誤會了您。”
“世子,屬下甘願領罰!”
陸璟淮恍惚著搖了搖頭,“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是聽我令行事的。”
“現在當務之急,你也回平南王府調集護衛,一起去找燕時吧。”
“是,世子!”
浮生樓內,燕時抱著懷裡的酒壺,仰起頭,猛地又灌了幾口酒。
酒液隨著嘴角流溼了衣襟,他醉眼朦朧的抬手擦了擦,可是越擦,溼的越多。
燕時煩躁的將外衫脫了,扔在腳下,這才滿意的繼續抱著酒壺暢飲起來。
“哎呦,這位小公子,不是媽媽我計較啊!”
“你說你也不叫小倌,還佔著我們包間這麼好的位置。”
“你也喝了這麼老半天的酒了,是不是該結一下酒錢了啊?”
一名身材豐盈,身著大紅色綾羅裙的男子,晃悠悠的走進來,對著爛醉如泥的燕時說道。
燕時漲紅的臉孔,泛起一抹醉意的笑意,嘟囔著,“你們京都……酒樓了不起啊?”
“怎麼還趕客呢?”
“不就是銀子嗎?我有!”
燕時在只著褻衣的身上,胡亂地摸索著,還不甚撞翻了桌子上的酒杯,濃郁的酒液灑了一地,空氣中都是瀰漫的甘冽酒香。
“哎,我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