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在恭房躊躇了片刻,不停踱步走來走去。
——我堂堂南淵國金尊玉貴的嫡皇子,竟被一個男寵堵在恭房裡了?
——一回生二回熟,閉上眼睛,只管提槍上陣,往前衝!
——今天一定要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幫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沈衿雙手緊握成拳,嘴唇緊閉,渾身的肌肉也逐漸緊繃,小臉掛上一抹鎮定的假笑,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
剛踏進內室,只見地毯上的人不見了蹤影,紫檀木雕花大床上的芙蓉帳,卻被放了下來。
他第一反應,這個小太監敢不經過他的允許,上他的床?
沈衿剛才佯裝的鎮定,立刻分崩瓦解。
“誰准許你上本皇子的床的?”
沈衿怒火沖天的大步走上前,一把扯開幃幔,床上的人背對著他而臥。
沈衿臉色鐵青,大聲疾呼:“下來,這個床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你要躺,躺地上!”
只是沈衿的語氣已經極為嚴厲,可是床上背對著他的人,卻始終無動於衷。
沈衿精緻的眉眼緊蹙,眼神凌厲,顯然是很生氣了。
他一邊去拉床上的人,一邊怒斥道:“本皇子跟你說話,你耳朵聾……”
“啊……”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
看到床上的人,沈衿頓時雙眼圓瞪,脊背發涼,轉身就要跑,結果卻被一隻鐵鉗,牢牢鎖住纖細的腰肢,直接扔進了床榻內。
慕容晏只著一條白色的褻褲,上半身全部纏繞著包紮好的布條,因為剛才的用力,已經有鮮紅的血絲,慢慢滲出來了,看著很是觸目驚心。
“殿下,可真會玩!”
“這好大一張床,還不夠你們滾的,竟然還要在地上滾?”
沈衿慌亂的坐起身,不停往後退,直到靠上身後的牆壁才冷靜下來。
指著慕容晏怒道:“誰放你出來的?”
“別以為詔獄是你的地方,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些狗奴才還真是反了天了,竟敢不聽本皇子的命令,隨意放你出來的?”
慕容晏跪坐在床榻邊,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面色晦暗不明。
沈衿猛地吞了口唾沫,心下忐忑不安,但是一想到容晏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他頓時理又直,氣又壯起來了。
“你們等著,我去找父皇,將你們統統治罪!”
只是人還未爬出床榻,白皙的腳踝,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拖了回來。
沈衿扒著床榻,心中又驚又惱,轉身大聲呵斥,“容晏,你幹什麼?”
“反了你了,欺騙我,壓我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違抗我的命令,限制我出去?”
“我要讓父皇砍了你!”
慕容晏的眼神在逐漸變冷,說出口的聲音竟是比臉色還要沉,“原來殿下是不甘心,被奴才壓啊?”
心思被一語戳破,沈衿也不藏著掖著了,雙手環胸,理直氣壯道:“我堂堂南淵國矜貴的嫡皇子,憑什麼被你這個騙子壓?”
“我告訴你,識相的趕緊把那個小太監送回來,你給我滾回詔獄,什麼時候等我氣消了,我自會去放你出來。”
“不然……”
“殿下,不然什麼?”
聲音涼薄而又沙啞,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隱忍,讓沈衿有一瞬間的恍惚,但是很快就努力掩了下去。
倔強的仰起頭,沈衿重重哼道:“不然就讓父皇砍了你!”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本皇子不敬?”
慕容晏回道:“奴才怎麼敢忤逆殿下呢?”
“在奴才心裡一直以殿下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