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剛走進這座小鎮上最大的酒樓,掌櫃的就立刻迎了出來,“公子來啦,今日吃點什麼啊?”
這兩三個月,沈衿都是在這座酒樓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的,實在是自己不會做飯,只能出來吃了。
“掌櫃的,老樣子!”
“好嘞,公子稍等!”
沈衿掀開衣袍坐了下來,店小二立刻幫他上了一壺茶水,沈衿喝了口就沒再動了,畢竟比起雨前龍井,這樣的粗茶實在是太難以下嚥了,有時候他寧願喝白水。
這時大堂內另外坐著的一桌上,幾個年輕的公子正喝著小酒暢聊。
“哎,你們聽說了嗎?”
“北離帝薨逝後,新帝用雷霆之勢,力排眾議,調集了數十萬精兵,已經到麒麟山脈附近,要揮兵南下了。”
沈衿手中的筷子,突然掉落了下來,店小二上前,立刻遞上一雙新的筷子,問道:“公子,您臉色很差,沒事吧?”
沈衿搖搖頭,“我沒事!”
“什麼?”
“那南淵與北離不是要打仗了嗎?”
“誰說不是呢,聽說這位北離新帝,就是以前蟄伏在七皇子身邊的東廠督主。”
“只是沒想到,七皇子屍骨未寒,他就大舉進攻他的國家。”
另一個人嘆息道:“之前他做東廠督主的時候,就心狠手辣,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現在成了北離皇帝,更是肆無忌憚了吧。”
“也不知道我們還能喝幾回酒啊!”
“唉,不說了,吃菜,吃菜!”
沈衿哪還有心思吃飯,他放下一個碎銀,就立刻走出了酒樓。
他沒想到南淵和北離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慕容晏怎麼能這樣做呢?
好歹他幫他剷除了奸臣和妖后,他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
懷揣著這樣憤怒的心情,沈衿收拾好幾件衣衫,就騎上之前易崢送給他的馬,往麒麟山趕去。
緊趕慢趕,沈衿終於在三天後趕到了麒麟山附近,只是數十萬精兵沒看到,就看到易崢易大將軍一個人。
只是他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易將軍!”
赤裸著上半身,只著褻褲,被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頭髮眉毛鬍子上都是被凍的冰柱,他費力的睜開眼,看到沈衿,哆嗦著說道:“七皇子,快……跑!”
“陛下要……抓你!”
不好,上當了!
沈衿趕緊調轉馬頭,只是為時已晚,身後,慕容晏臉色陰沉如冰,森冷的眼眸如鷹一般銳利,看得人有些害怕。
“殿下,好玩嗎?”
沈衿下意識後退一步,三個月未見,慕容晏怎麼給他一種,更加陰鷙狠戾的感覺,只是往常,望著自己的那雙含情脈脈的鳳眸,彷彿被冰川給凍住了,此時只剩下萬里冰封。
沈衿眼神躲閃,緊張道:“你先放開易將軍,跟他沒關係,是我脅迫他幫我逃出北離都城的。”
慕容晏雙眼佈滿了血絲,聲音輕不可聞道:“原來殿下也會關心別人的死活啊?”
“那殿下為什麼對我就那麼的狠心呢?”
“這三個月我每天都活在悔恨和悲痛之中,夜不能寐,每每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裡都是你的一顰一笑,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沈衿吶吶道:“我們各自安好,不好嗎?”
——你非要蹂躪死我才高興嗎?
“不好!”
“我說過,你就是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
慕容晏眉間陰怒頓生,撕心裂肺的吼道。
沈衿捏著韁繩的手微緊。
——他就一個人,我衝過去不就行了。
——這次誰都別想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