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透過雕窗的間隙,灑下一地斑駁的暈黃,幾縷調皮的光影落在床榻裡,沉睡的身影上。
容晏睡眼惺忪的醒來,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離與慵懶,翻身摟向旁邊,結果卻撲了個空。
詫異的抬起頭,一抹森冷的寒芒在眼前一閃而過,剛要抬手去擋,匕首已經抵住了他修長的脖頸。
這是一把閃爍著冷冽光芒的匕首,刀柄上鑲嵌著精美的玉石,淬火鍛造,削鐵如泥,也是自己送沈衿的第一個禮物,雖然後面他送過太多奇珍異寶給他,但是他卻獨愛這把精緻小巧的匕首。
只是今日,這把匕首竟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容晏的眼眸中盛滿了柔情蜜意,愣愣得看著他,滿滿都是對眼前行兇之人的寵溺。
“殿下,這把匕首鋒利無比,可不是這樣用的哦!”
沈衿手指微頓,握住匕首的指尖冰涼的可怕,緊緊咬著下唇,眸光晦暗不明,“是嗎?”
“那是這樣用的嗎?”
閃著寒芒的匕首慢慢往下劃去,一直劃到小腹下的炙熱才堪堪停下,沈衿的聲音冷淡而又疏離,全然沒有剛經過一夜翻雲覆雨的溫存與繾倦。
容晏這才正色起來,目光幽深,灼灼地望著沈衿,“殿下,您聽奴才解釋!”
沈衿眸光冰冷駭人,咬牙切齒道:“好啊,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是打算如何狡辯的。”
“畢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廠督主,竟是個假太監這件事,可是已經犯了欺君之罪了!”
外面陽光正好,卻抵不過沈衿臉上的寒意。
——原來一直都在欺騙我,還將我耍得團團轉,真是該死!
容晏瞳孔微縮,語氣急切,“殿下,此事說來話長,但是我真的對殿下沒有惡意啊!”
沈衿冷哼:“是嗎?”
容晏急急保證,“是的,我對殿下的心日月可鑑,我之所以沒跟殿下說,就是怕殿下會誤會,我是居心叵測接近您的。”
沈衿譏諷道:“那你敢說,你不是帶著目的接近我的嗎?”
四目交匯,容晏的心臟驟跌。
是啊,他本就是帶著躲避敵人的目的,進宮來的,結果卻陰差陽錯與沈衿糾纏在一起,他怎麼敢說自己有多麼純粹接近他的呢!
見容晏不作聲,沈衿一雙瀲灩的桃花眸裡冷若冰霜,“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容晏立刻應道:“殿下您說,以後奴才定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我就問你一件事,這一年,同床共枕,我是不是一直就沒壓過你?”
容晏眸光微動,心中繾轉百回,隱有無名的擔憂在心底升起,“是,每次都是我將殿下您打暈了。”
沈衿氣得小臉漲得通紅的,握著匕首的手指微顫,“那為什麼,每次你的身上都有那麼多的青紫痕跡?”
“那都是奴才自己掐的!”
“哈哈哈……”
沈衿突然大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尖銳又苦澀。
“還真是難為你堂堂督主大人,為了欺騙本皇子,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啊!”
“殿下!”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喊我,這一年將我當成一個傻瓜般,很開心吧?”
沈衿越說越激動,手中鋒利的匕首又往前上了一步。
容晏臉色暗沉道:“殿下,沒有,奴才絕對沒有故意欺騙戲弄您!”
“還說沒有?”
沈衿的嗓門驀地高了高,咬著牙根,恨聲道:“昨夜你不就是欺騙本皇子嗎?”
“昨夜,看著我堂堂南淵國嫡皇子,在你身下嬌吟低喘,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啊?”
容晏一臉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