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咎由自取!”
冰涼冷淡的聲音,伴著容晏那雙如黑曜石般深邃的鳳眸,驚得長貴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明明只是一個剛剛進宮的,容貌姝麗的小太監而已,為什麼讓他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呢?
長貴揮了揮手,兩個小太監立刻拿過一旁的長棍,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舉起長棍就要開始行刑。
突然一道清越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住手!”
所有人立刻跪下身,恭聲說道:“參見七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起來吧!”
“謝殿下!”
銀紅色修長如玉的身影大步跨進來,身後的長安立刻走上前,看著趴在板凳上的容晏,問道:“你們幹什麼呢?”
“這犯什麼錯了,怎麼還要挨板子的呢?”
長貴見沈衿竟然來了,嚇得心一下子緊縮了起來,雙腿更是不聽使喚,抖如篩糠。
難道七殿下對這個小太監真的與眾不同嗎?
那早上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就讓容晏回內務府了?
立刻回道:“回長安公公,是容晏跟一起進宮的李暮發生了爭執,而且他還出手傷人,所有奴才才小懲大誡一下。”
這時清理好自己的李暮過來,他本想親自看著容晏被行刑,誰知竟然看到七殿下沈衿也在,心下剎那間惶恐不安了起來。
難道殿下真的被容晏的皮相迷住了嗎?
是專門來救容晏的嗎?
李暮“撲通”一聲跪下身, 聲嘶力竭的喊道:“殿下,奴才求殿下給奴才做主啊!”
“容晏他仗著殿下的喜愛,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欺辱奴才,還將奴才了打進恭桶裡。”
“噗呲”
沈衿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打哪不好,竟然打進了恭桶,可真有你的。
——不會醃入味了吧?這得洗多少遍,才能去味啊?
容晏抬頭看了沈衿,隨即再次低下了頭。
“殿下?”
“殿下?”
李暮還在焦急的喊道:“難道連殿下也在嘲笑奴才嗎?”
長安立刻訓斥道:“放肆,殿下做什麼,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
沈衿趕緊回過神來,掩飾的輕咳一聲:“你剛才說什麼?”
李暮臉色鐵青的捂著心口,再次說道:“殿下,容晏仗勢欺人,您難道不管管他嗎?”
長安回頭看向沈衿,沈衿走到容晏的面前,蹲在他面前,問道:“你打他了?”
容晏點頭:“是!”
沈衿眼底閃過一抹好奇,“為什麼啊?”
——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打人吧?
——難不成他還是個暴力狂?
容晏臉色轉冷,淡然的視線盯著他,語氣沉緩道:“他佔我床鋪,然後還譏諷我。”
沈衿蹙眉:“他譏諷你什麼了?”
容晏長長的睫毛饞了一下,好半天,耳根都燒紅了,面上卻若無其事,“殿下可以自己問他,反正我說不出口。”
沈衿微微轉頭,看向李暮,殷紅的唇微勾:“哦,你說什麼了?”
李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眼神躲閃道:“殿下,您別聽容晏瞎說,明明……”
“明明是他自己回來跟我們大放厥詞,說與您昨夜春風一度的漣漪事情的,不然奴才我怎麼會知道的呢?”
——撒謊!
沈衿素來溫潤如玉的小臉驀地冷了下來,容晏壓根不可能跟任何人說他們床榻上的事情,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光彩,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了。
他怎麼會把自己的屈辱,隨意刨開攤在人前,任由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