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留在我身邊,我沒辦法抗拒這誘惑。駙馬和阿福,我也一樣會好好待他們。只是感情……我不能勉強自己。”
我語塞。理論上說,在南瑞這樣的國度,她又出生高貴,再多一個側駙馬並不算什麼。可是無論我怎麼想,也總覺得心頭膈應,也總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
“好吧,你圓了多年的心願要跟他在一起,沒有關係;你要儲君之位,做女帝,也沒有關係。但若你還把我當姐妹,至少告訴我,誰是他的仇人?你要為他奪回的東西又是什麼?”
她的神情微僵,低下頭別開眼道:“抱歉,我不能說。”
我一噎,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猛搖,逼她說出來。忍了許久,才把這股子衝動按下去。
“好,你不說也罷。”我勉強平靜下來,瞥了她一眼。“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也同樣不會放棄儲君之位。如你所說,咱們各憑本事吧。”
甩下那樣的狠話,對我而言實在是一時氣惱。後來心平氣和地一想,其實做不做儲君對於我而言根本無所謂,又何必要跟她鬥氣競爭?若她能說服泓帝改變主意把皇位傳給她,我倒還樂得清閒,做個掛名的瑜王,或是分得一塊屬於自己的封地,帶著全家人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豈不是更好?只要她好好對待阿福和駙馬,她願意為白塵報仇也好,為他做什麼也好,就隨她去罷。
然而安錦卻不同意我的想法。他認為我不僅不該放棄儲君之位,反而要努力爭取。
“可是我不想做女帝。”我伏在他懷裡,享受著他的手指在我髮間輕輕梳理所帶來的酥癢放鬆。“我只想跟家人好好生活。”
安錦溫柔地貼近我的耳廓,輕聲道:“你已經對姜雲翹宣了戰,還以為自己可以退出麼?奪儲之事向來爾虞我詐血雨腥風,就算你再退,她也只會以為你另有設計而已。一旦讓她登上皇位,怎麼能容得下你?”
“雲翹不會那樣做。”我賭氣地閉上眼。
安錦輕笑了一聲,捏捏我的臉。“難道你在皇家人身上吃的苦頭還不夠多?”
我心中不禁有些煩亂。安錦說得雖然沒有錯,可是我總覺得這樣的他跟從前有些不同了。若是從前,他一定會依我的意願,和我一起籌劃要怎麼遠離這場鬥爭,怎麼實現我們的田園理想。但現在的他,卻在勸我進入這場鬥爭,把握權柄。
婆婆和公公的離去,秘部的動盪,逃亡異鄉,身份角色轉變,這一切對安錦的影響,也許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微小,也許更遠遠超過我所以為的程度。我第一次明白他不是神,他不完美,也會受傷,彷徨,缺乏安全感。也許只有握住權利,才能讓他安心。
我突然很心疼他。正如雲翹所說,為了所愛的人付出一切,是每個人都會做的傻事。安錦曾為了讓我逃離三國之局百般籌劃,我如今也願意為了他再重新走入這局中。
雲翹是個十分強勁的對手。自從那日我們最終宣戰之後,她已經開始動作,與岑太宰一派的人頻頻接觸。同時,由她主管的吏部也連續做出了不少令人刮目相看的革新成績,使得朝堂之中支援二公主一派的官員們漸漸又有增多的趨勢。
而我則選擇與柳畫靠近。柳畫三十出頭,精明果敢,她出身於平民人家,從仕不過十年,不靠家世,也不靠阿諛鑽營,坐上如今的高位完全只靠了她自身的才幹機敏,是個天縱英才式的人物。柳畫之所以選擇支援我,並不是因為她有多看好我,只是因為與岑太宰互為政敵,一旦岑太宰的兒子岑駙馬做了帝后,岑家的勢力必定會更加穩固,對她是大大的不利。
我並不在乎她是出於什麼原因支援我,只要我們有共同的利益,也就有合作的基礎。
兩派的鬥爭日益激烈,火藥味兒也越來越濃。正在這時,岑太宰舊事重提,上疏道既然烏金符已經迴歸,那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