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琮點點頭,吩咐道:“端回去吧,有勞敏妃了。”
☆、對質
指揮使楊聖禮這些天很煩惱。手下半數的兵力反叛已經讓他操碎了心,現在又來了一個楚王,他還得顧著這位皇親國戚。雖然楚王平易近人、謙和低調,但楊聖禮絕不敢同意他的請求讓他親自上戰場。
要不是林決態度堅決,楊聖禮早就把他遠遠地送到城裡供著去了,哪敢讓他待在中軍帳子裡?楊聖禮此人屬於沒什麼主見的型別,不管誰說的話他都能聽進去,林琮大概也清楚這點,所以特意派陳賀過來壓著他。
本以為叛軍攻下蔡州之後會一路北上,直奔東京,楊聖禮已經帶人設下了埋伏,誰料叛軍沒有按照預想的方向北上,反而往西邊一拐,遠離東京而去。等到楊聖禮發現的時候,人早就走光了。
陳賀一眼便看出他們的目的:“他們是要趕去金州匯合。”
叢躍和叛軍在金州打得正酣,金州的叛軍裡應當有不少厲害的人物,兩方十天半月內還分不出勝負。而蔡州和光州的叛軍雖說輕而易舉地拿下了兩座城,可是要守住卻不容易,況且他們孤立無援,一不留神就會被官兵四面埋伏,倒不如一路向西,跟金州的大部隊匯合,到時候再北上也不遲。
等到陳賀和林決一行趕到的時候,兩路叛軍早就溜之大吉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守在城中。陳賀在林決面前發落了楊聖禮一頓,然後命他在營中好生整頓,隨時準備接應。而陳賀本人則帶兵前去攻城。
楊聖禮望著遠去的隊伍,鬆了口氣道:“終於走了……”一轉頭見到林決還望著他,連忙尷尬地笑了笑,問道:“王爺要去營中看看嗎?”
楊聖禮陪著林決在營裡轉了一圈兒,自從陳賀走了之後他放鬆了許多。從營中的佈置能看得出,楊聖禮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只是這種本事輕而易舉地就被他的輕率掩蓋過去了。到底是蒙祖蔭上來的官家子弟,沒什麼實戰的經驗,林決想道。
“大人!”林決剛進帳子,便聽到外頭有人一路高喊。林雨閃身出去,不一會兒回來說道:“叛軍放了毒煙,陳大人請求援兵。”
林決頓時放下手中的書,三步並兩步跑了出去,營中將士已經整裝待發,楊聖禮正指揮眾人分發面罩,林決驚訝道:“楊大人早有準備?”
楊聖禮顯然有些羞澀:“回王爺,末將聽聞叛軍在恭州就曾燃過毒煙,所以仿著他們的面罩也準備了一些。”
林決和林雨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訝異的神色。林雨抱起面罩分發給眾人,林決則站在楊聖禮身邊,悄聲說道:“楊大人初次應戰,萬事小心。”
楊聖禮連忙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道:“多謝王爺,末將……萬死不辭!”
大部隊雖然離開了,但還需要有人守在營中,畢竟這裡杵著一個活生生的王爺,出了事兒誰都擔待不起。林雨拎著一桶水,正往帳子中提,忽的“哎呀”了一聲。
“你怎麼沒跟著去?不用你引路嗎?”林決丟下水桶,扯著一個人問道。
林決心頭一沉,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被揪住的那個正是先前灰頭土臉來報信的小兵,因為形狀實在是慘烈,又知道接頭的暗語,因此誰都沒有懷疑他。他頂著一張看不清容貌的臉,飛身奪過一匹馬,冷笑著跑了出去。
林雨沒能攔住,也飛身上馬,丟下一句:“好好保護王爺!”便匆匆追了出去。
林決看得很清楚,在上馬的那一刻林雨的腳踏空了,雖然只有一瞬,但林決心裡還是不由地“突”了一下。自從上次受傷,林雨的身子一直沒有恢復,雖然傷好了,但武功大有損傷,特別是腿,至今仍有後遺症,發力時會刺痛不已。
雖然林雨從來沒說過,但林決總是把他的事情能免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