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呢?那些藥他吃了,剛好可以把痘子發出來,給你,就未必能。”
俞宛秋紅著臉不吭聲,她大概是病昏頭了,竟忘了這一點。
趙佑熙抽出自己的手,給她拉好被子說:“劉大夫昨日下午才走,晚上還要留宿客棧,應該沒走多遠,我帶人騎著快馬去追。很快就會回來的。”
俞宛秋擔心地是:“你身為主帥,怎麼能隨便離開?”
趙佑熙道:“不礙事的,剛打了個大勝仗,梁國的增援部隊一時半會也到不了,我軍至少能休整幾天,有牟軍師和幾位副將坐鎮就行了。”
時間緊迫,趙佑熙又安慰了小妻子幾句,就出去交代相關事宜,然後帶著自己的近衛親隨一百多人,分幾個方向去追劉大夫。
離開潞州府之前,趙佑熙心裡是沒底的。雖然他在小妻子面前說得輕鬆,心裡卻明白,要找個沒有明確目的地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劉大夫是個桀驁散漫之人,堯兒病癒後,他曾以太子之尊開口挽留,劉大夫卻執意要走,一晚都不肯多留。
上次算他幸運,劉大夫剛好在家裡。但劉大夫有個習慣,過段時間就要出去行遊,就像有人喜歡遊學一樣,他喜歡當遊醫,尤其愛往窮鄉僻壤鑽,以便救治更多的貧病之人。也因此,趙佑熙不敢肯定劉大夫一定會沿著官道回鄉,要是他又漫無目的地行遊呢?
為了保險起見,趙佑熙把一百多名近衛分成許多小隊,以潞州府衙為圓心,呈放射狀。沿途查訪劉大夫的訊息。同時心裡存著僥倖,劉大夫留下的診療方子老少咸宜,只要照方服藥就能痊癒。
他真的沒辦法接受別的結果,要是心愛的妻子有個三長兩短,這太子身份,這場征伐別國的戰爭,以及與之相關的一切一切,對他而言都失去了意義。無人分享的榮光要來何用?孤枕獨眠的一生何其漫長,他不願如此痛苦地活著。
握緊韁繩,趙佑熙迎著曙光眨了眨痠痛的眼,雙腿猛地夾緊馬肚,在奔跑中給自己打氣:一定會沒事的,他們那麼艱難都結成了夫妻,可見連老天爺都肯成全,所以他一定能追上劉大夫,把他帶回來治好妻子的病。
梁瑾瑜是躲在樹上親眼看著趙佑熙離開潞州府衙的,他進城後就在馬廄放了一把火,目的是想趁亂竄入後院,探視一下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並沒有什麼不堪的想法,他的時間很緊,只能看一眼就走,他的馬和幾個近身護衛還等在城外的樹林裡。所以他只准備看一眼就立即出城,快馬加鞭追上自己的部隊。雖然有周濟和陸雲飛領著。梁瑾瑜還是不放心,怕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遭遇壽州守軍主力。
他早就派探子調查過了,壽州府連同下面的十六個縣,加起來共有守軍十萬餘人,這些兵馬不可能一夜之間整合起來攔截他的騎兵,但只要駐守壽州的三萬守軍一起出動,佔據各處關卡,就足以把他的幾千騎兵困住。等到天明,各縣府的守備也派兵增援,就更難脫身了。再拖幾天,等外地增援部隊趕來。讓他的騎兵與步兵無法會合,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雖然任由自己的本能牽引,趁著夜色混進了潞州城,卻只給了自己半個時辰,時間一到,馬上掉頭就走。憑他的寶駒踏雪和精湛騎術,天亮之前一定能趕回大本營。
梁瑾瑜設想了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他心心念唸的人得了重病,昏睡在後院的某間房裡,讓他無緣得見。他孤身進府,固然把目標減到了最小,不易被人發現,卻也很難有所作為,連後院都不敢硬闖,怕暴露身份。
不遠處的街巷傳來五更的梆子,梁瑾瑜知道,他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再不出城,他的護衛就會冒死尋過來。
咬咬牙,梁瑾瑜足尖輕點,貓著腰沿著屋脊來了城牆邊,利用兩隻巡邏隊換崗的機會,拿出腰間的鉤繩勾住城垛,幾個起落跳到城外。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