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子,他必須抬舉沈家,讓皇長子有倚靠。算了,不談人家的事,我們快點趕路吧,但願來得及阻止父王,駕!”
賙濟迎著風扯著嗓子問:“大人,為什麼要阻止?”
秦決稍緩馬勢道:“安南王可不是簡單人物,韜光養晦二十年的老狐狸,聲東擊西之策對他未必有用。要是趙世子增援宛陵是假,父王的軍隊首戰便吃了敗仗,有損我靖王府的聲威。”更不利於兩府以後的合作。
“可是”,賙濟擔心的是:“不打過去,等於抗旨不遵啊。”皇上還興沖沖地等著大軍帶上趙延昌父子的人頭回京,給皇長子慶賀彌月之喜呢。
秦決解釋道:“不是不打,是推遲兩三天,等我到了之後,好好勘探一下對岸的情況,再決定幾時打,怎麼打。這場仗,只許勝,不許敗。”
相信安南王也會同意他的方案,只有這樣,靖王才能取得比進攻宛陵的劉名錄更高的聲望。從而穩穩地佔據統帥之職。這場半真半假的戲也才能繼續演下去。若靖王出師不利,觸了皇上的黴頭,以後讓劉名錄坐大,靖王靠邊站,靖王府還怎麼從中取事?
幾個人快馬加鞭,將近子時,終於抵達了宜安城。
父子倆在人前客客氣氣地見禮,待退到後衙,從人散去,靖王急忙問兒子:“皇上怎麼會突然派你來監軍?”
“自然是不放心您老人家了”,秦決給父親分析道:“現在北方几個藩鎮蠢蠢欲動,如果安南王府這次打了勝仗,那邊估計馬上就有人要稱帝。皇上一方面自信滿滿,一方面又生怕出什麼紕漏,所以特命兒子前來監督您。”
要是皇上知道他們倆的關係,會不會大叫一聲:“氣煞朕也!”,然後嘔血三升,倒地不起?
靖王把兒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地問:“你跟了皇上三年,難道他就沒發現,你跟我長得有幾分想象?”
秦決笑道:“兒臣在他面前,從來低著頭,不敢直視天顏。”也許正因為如此。皇上以為他把皇權看得至高無上,所以對他信任不疑。
說起兒子的長相,靖王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傷感:“主要是誠兒長得太像我了,你的身世又那麼複雜,所以皇上決想不到這上頭去。”
“世上長得像的人多呢,朝中的王旭東不就很像已致仕的周勁松?關於他們倆的笑談,到現在還有人提起。”
靖王本來因為想起了不明不白慘死的次子,心裡有些難過,聽到兒子扯起那兩個人,嘴角也出現了一絲笑紋——其實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只因為一個長得太像另一個。總被朝臣們私下取笑,說王旭東是周勁松的私生子。
秦決鬆了一口氣,還好支吾過去了,沒讓父王繼續緬懷那個死在自己手裡的弟弟。
他禁不住想:要是父王知道他的次子死在長子手裡,不知會如何處置?會殺了他為次子報仇,還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梁瑾誠雖是庶子,又久住京中,很少回靖王府和家人團聚,相信父王對他也是有感情的,畢竟是他的骨血。
真要論起來,父王跟梁瑾誠相處的時間遠遠超過了他,他自己有女兒,所以知道,即使是血脈親情,也不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他就對那兩個女兒完全無感,死活都不會在意,因為從沒在一起生活過。父王能多年對他不聞不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王府裡多的是弟弟妹妹,並不缺他這個嫡長子承歡膝下。
秦決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在那麼多年的流浪中默默無聞地死掉了,這位由庶子抬舉起來的假世子,是不是就變成了真世子?而自己,永遠沒有機會恢復姓氏和身份?
據說,當初會把他送走,全是爺爺的主意。那時候父王還是世子,剛剛有了第一個兒子,肯定捨不得,可爺爺說,玉不琢,不成器,如果不送上山,就要送去京中為質,家裡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