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把一顆雪球砸到太子殿下衣領上了,小德子嚇得跪在院門口請罪,太子殿下說,‘沒事,讓本太子砸回來就行了’,然後就在牆這邊幫我們砸人。太子殿下武功那麼高,拿著雪球,直接跳到牆頭上瞄準,逮誰砸誰,把中院那些公公砸得落花流水,一個個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見太子妃沉默不語,知墨手下一個姓林的書史低聲斥著雀兒:“大清早的,又是年關,也要講點禁忌,什麼字都敢出口,整天見你學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
雀兒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起,人已經條件反射似地跪倒在地,俞宛秋搖著頭說:“起來吧,不關你的事,你家殿下現在人在哪裡?”
她怎麼會為了個“死”字擺臉色,她是擔心那拗性子的夫君,都氣到亂砸人了,可見心情之不爽,唉。
雀兒回道:“殿下砸完人就出門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此時頭髮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因為懷孕的緣故,頭飾和衣著都力求輕便簡捷,只綰上髻,插根簪子,最多再在鬢邊簪朵珠花了事,所以很快。
見太子妃起身往外走,一群宮女大驚失色,攔在臺階邊懇求:“昨晚剛下了雪,路上滑,您不能出門啊。”
太子妃瞅著她們:“我不出門,你們誰去把太子殿下給我請回來?”
宮女們都垂下頭,從雪球砸人事件就可看出,太子殿下的火氣有多大,她們哪有那個膽子?
俞宛秋意興闌珊地說:“算了,我也懶得出去了,你們說得對,這時候我確實不宜出門,畢竟肚子裡的孩子最要緊。”
書,她肯定是要出的,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不會因為父親的手稿被梁瑾瑜編撰批註過,就讓它報廢。
最多,她找人重寫序跋,再刪掉一部分批註,只留下最精彩的幾條點綴一下。如果這樣趙佑熙還有意見,那她真的沒辦法了。
正要轉身回屋,卻見戚長生兩口子相攜而來,俞宛秋總算露出笑容:“喲,這不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嗎?蜜月都沒過完,怎麼就過來了?”
素琴紅著臉說:“奴婢想看看太子妃,快一個月沒見了,小寶寶肯定又長大了不少。”
“原來不是看我,是看寶寶的,其實你不用急,再過些日子,你自己也有小寶寶了。”
素琴嗔道:“人家念著太子妃才來的,太子妃倒好,就會取笑奴婢。”
把新婚夫婦請進屋,俞宛秋上下打量著素琴,連連點頭:“不錯,氣色比以前更好了,整個人看起來水靈靈的,看來戚長生沒虧待你。”
戚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素琴卻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俞宛秋示意屋裡的人出去,然後問:“出什麼事了?你們肯定不是專為看我而來的吧?”
素琴稟道:“我們搬到新屋去住的這段時間,沈家的三少奶奶幾次上門,每次都是一個目的,就是想見您,讓我們為她通稟,甚至還想讓我們給她弄套宮女的衣服混進宮。我們自然不會答應,太子殿下已經交代過,不準沈家的人跟您接近。”
“嗯,後來呢?”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至於讓素琴憂心。
“開始奴婢看在舊相識的份上,請她進屋喝茶,還招待她吃了兩次飯,後來實在煩不過,裝著家裡沒人,不給她開門了。本以為她會知趣,誰知道,她進不了屋,就每天在巷頭巷尾來回逡巡,害得我們都不敢輕易出門。然後昨晚,她的表哥凌清瀾突然登門,再三跟我們說,千萬別讓太子妃見她,不管她怎麼求,都不能答應。問他為什麼,又不肯說,只反覆重申,不能讓太子妃跟她碰面。”
俞宛秋看向戚長生:“你手下那麼多人,都是做暗衛出身的,就由得她這樣糾纏不休,讓你們連新婚蜜月都不得安生?”
戚長生為難地說:“要對付她很簡單,但她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