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事重重,但是祝家人的話也聽了後來,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顫。
“什麼?賢弟要釀酒?”扈成驚呼道。
“正是!我們獨龍崗的井水甜美,儲量豐富,便是乾旱年間也照常出水,正是釀酒的好底子,再說我們這裡是濟州通往大名府的必經之路,商途往來十分頻繁,如果釀酒成功,各地商旅趕來,大家還可以開商鋪,不比這幾千畝良田賺的錢多?”祝彪點頭道。
扈成皺著眉頭道:“我知道賢弟苦練武功,拳打欒延玉,生擒吃人大蟲,又編練護衛隊,可見賢弟志向遠大,愚兄也深感佩服;但是要釀酒,愚兄怕是要潑冷水了。賢弟莫怪。”
祝彪笑道:“大哥但講無妨,小弟洗耳恭聽。”
扈成道:“要說釀酒,我們三個莊子,祖上都沒有釀酒的,賢弟哪裡來的手段管理那酒坊?再說整個京東西路,各種各樣的好酒佳釀,以及各處私人酒坊產的私酒,無處不有,再說這糧食不比前兩年,價格居高不下,我們種地的自然賺取的比往常多些,可要釀酒,那可就虧本了。”
李應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鬆口氣之餘,心中有些鄙夷:“虧你拳打欒延玉,生擒吃人大蟲,我還以為你是一個了不得的漢子,沒想到,你只不過是一個力量絕倫的武夫罷了!想要長久賺錢,何不去縣城或者州城,買個鋪面收租,哪怕憑著你的拳頭在城裡收乾股,也是坐地生錢的勾當,卻在這裡費力不討好,做什麼酒坊?你一個武夫,豈能操作這等商事?到時候虧了本錢,難不成還要我家給你墊支?”
他心裡鄙夷,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在旁邊假裝沉吟片刻,一副語重心長過來人的樣子,道:“三郎的想法是極好的,但李某的想法和扈少莊主一致,說起來李某也是好酒之人,遠的不說,這京東西路的酒便是品嚐過許多,什麼舜泉、近泉、清燕堂、真珠泉、蓮花清、銀光、三毆、白羊、荷花、風曲、白怫泉、香桂、重酪、朝屋、玉液、壽泉、揀米、宜城、細波……凡此種種,怕不是有二三十種,三郎縱然釀酒本領高明,又能高過這些名酒多少?三郎要三思啊!”
祝彪道:“多謝李大官人和扈家大哥指點,祝彪本來還有些忐忑,聽你們這麼一說,反而心裡安定了幾分,昨夜爹爹和兩位哥哥也如此勸我,不過都被我一一說服,我今日請二位來,是想拜託二位,待我酒坊出酒之後,給相熟的酒樓店鋪掌櫃的打個招呼,參加品酒會。”
品酒會?李應心裡冷笑一聲,還玩起什麼花樣了?
哼,反正我已好話說到前頭了,你愛聽不聽,來日你酒坊破產,莫怪我這長輩沒有勸解,到時候敢來我莊上討回本錢,我拼著一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不過說起來,我也得去江湖上,找一些本領高強的好漢坐鎮,怎麼著也不能輸給你這個額粗野武夫!
扈成則心裡嘆息,這個祝彪,以為一身勇力就什麼事都辦得成?太年輕太自負了!
祝朝奉道:“昨夜小兒勸解了我半日,我始終不應,但最後他也說了,他這幾年為家出力,也積攢了一些錢財,便用這些開那酒坊,若是虧了,他一個人填補便是;老夫過意不去,便私人襄助了些,公中也出些人力,他既然要開酒坊,不是想醉生夢死,紈絝耍樂,有這等事業之心,老夫還是要支援的。”
祝龍和祝虎相視一眼,都覺得有點訕訕的。
一家兄弟,三郎又是打虎好漢,說不上什麼嫉恨之類的,但是三郎現在雄心勃勃,想要開酒坊,壯大基業,他兩位做哥哥的,一身本事卻是在幾千畝田地上,這一比較,怕是有點不夠看的。
不過祝龍和祝虎雖然心理不解,但此時只能應承,心裡也同樣不看好祝彪的釀酒事業。
第五一三章 還是沒人看好
其實他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