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直到中午頭子上人群才能漸少呀,她這一身的薄衣,哪抵得了大半天的寒凍?再說到時候若真是自已個兒走回家去,那還不驚壞了家人?再聰明的娃娃,也沒有才兩歲就能穿越兩個村子走回家的呀
正急著,臉上驀的一涼,抬頭望天,竟然飄起雪花兒來了
“啊喲下雪了”那賣紅紙的一聲輕呼,忙扯過一旁的破被單蓋在紅紙之上,手忙腳亂之下,被單沒蓋好,反倒弄破了手上一張正要給人家包起來的紅紙,又有人見下了雪,急著要趕緊買了紅紙回家去,在旁上不停的催著,那賣紅紙的一急之下破口罵了起來。
樂清在旁上看不過去,心想自已站在人家攤子上半天了,給人家擋了生意人家也沒趕人,就幫他一把吧。上前伸出小手兒幫著那人扯開被單一角,這才將地上的紅紙都蓋好了,又府下小身子,拿小嫩手笨手笨腳的幫著那人捲起紅紙來。
一人捲紙,一人賣紙,一下子就變得輕省方便起來,那賣紅紙的人一時忙得大凍天裡鼻尖兒都冒了汗,也沒空兒去謝樂清,只埋頭收著錢,尋思著先將這一撥人打發了再說。
天上的雪落了一會兒,便停下了,集上的人騷亂了一會兒又恢復正常,又熱鬧喧囂起來,樂清一邊幫著賣紙人往捲紙,一邊等著小姑安英回來尋她,若是安英不回來,等集散了之後,自已就只好賴上這個賣紅紙的,託他把自已送回家了。反正總是不能叫自已就這麼走回去。
“啊樂清爹,你瞧,那不是樂清麻”正忙著,攤前一個清脆的童生傳來,樂清尋聲望去,是個與自已差不多大的男娃娃,穿著整齊的青色衣衫,頭上帶著水色包巾,右手裡攥著一隻冰糖葫蘆,正眨著大眼瞧著自已,他旁上站著個笑盈盈的年輕男子。
樂清一怔,這小娃娃她不認得啊,這男子她也不認得……是什麼熟悉的人麼?可不能露了陷啊……
“樂清,你咋在這兒哩?”男娃娃的爹也開了口,說著又狐疑的打量了一眼賣紅紙的,彷彿那賣紅紙的是人販子,想要拐走樂清。
樂清心思一轉,忽略了稱呼而直接道:“我嬤跟小姑帶我來趕集,走散了。我不敢亂跑,就在這兒等著。”反正自已還小,沒禮貌一回誰也不會說什麼。
那賣紅紙的見樂清家的大人來了,也忙道:“啊呀,小哥,原來這是你家娃娃呀這娃娃可了不得來,才這麼點兒大,又懂事又靈巧哩,見我這兒賣紅紙忙不開,就過來幫我的手哩”
男子不相信賣紅紙的說法,只朝樂清招招手:“來,到作富叔這兒來。”
“噯”樂清聽話的邁開小胳膊小腿兒走過去,立在男娃娃身邊,心裡一亮。作富?那不就是張作富?這張作富她可是知道的,就住在她家前面,站在自已家院子裡透過那半截土牆就能直接瞧見張作富家的後牆呢
“嗨嗨,你瞧。”賣紅紙的見張作富這般態度,一時有些尷尬,也不知該說什麼,順手抄起一旁剛剛被他不小心弄破的那張紅紙塞進樂清手裡:“娃娃幫著我做了半天活兒,叔也不能沒個表示,這紅紙雖破了,可裁成方福字卻一點不礙。你拿去”
“謝謝叔”樂清朝賣紙人甜甜一笑,由張作富拉著走了。
“一會兒就跟叔一塊回家罷”張作富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樂清,一邊說道。
“嗯”樂清乾脆的應道,她正愁著怎麼回去呢。
“樂清,哥哥給你吃這個”張作富的兒子張兆德,今年才三歲,煞有介事的將自已的糖葫蘆讓給樂清。
“你吃罷,我給你樂清妹妹再買一串。”張作富說著,又尋了個賣糖葫蘆的攤子給樂清買了一串,怕樂清家裡知道孩子丟了再著急,便不再多做耽擱,牽著兩個小的擠出了集市,往張家村走去。
這張作富家在張家村算是經濟較寬裕的,他無父無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