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沉默,心頭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
正於此時,一陣隱含震怒的聲音從水府之中傳來,“爾等搖擺不定,是執迷不悟嗎?所有水妖速來覲見,誠心服罪者既往不咎,心存二心者當殺無赦!”
聲音陰沉,雖無強烈的氣場,卻讓人為之膽寒。
水府一眾小妖早被李漁重塑神體、登臨神位時所發出的金光所震懾,此時完全喪失抵抗之心,只是被突如其來的鉅變震的走了魂,一時間沒有反映,而今被這一聲怒斥驚醒,匆忙朝水府游去,態度虔誠,猶如朝聖一般,直接脫離了鎮守之處,完全無視自身處境立場,見此情景,幾大妖將也是面色難堪,將心一橫,動身朝江心水府潛去,擠過密密麻麻的水妖大軍,進入水府內部,便見一個齊襟闊袖頭束高冠的年輕道人正立於大殿之間,負手而立,目光清冷,心頓時涼了半截。
在他身前,岷江水神的金書敕令高懸於虛空之中,為葵水靈氣環繞,漸漸生出肢體輪廓。
殘留的數萬水妖如今已經全部歸服,在水府附近水域中聚集,頂禮朝拜,龐大的信仰之力朝著那鯉魚虛影匯聚而來,金光逾漸耀眼,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金色的光輝映在那道人身上,似乎也鍍上了一層不可侵犯的神威。
然而那挺拔偉岸的身軀,卻自有一種如若淵海的感覺,高深莫測,那些神輝灑在他身上似乎只是錦上添花一般,不過一層點綴而已,他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才是主導大殿之中氣氛的關鍵,八大妖將再無其他想法,所有希望全部泯滅,心若死灰的跪在地上,伏身下拜,五體投地,也不知是在衝著岷江水神,還是對這個立於大殿正中央的陌生道人心存敬畏。張潛亦不多言,目光冷淡,直到幾人稍敢動彈,這才輕輕拂袖,一股醇和的葵水靈氣將八大妖將全部託了起來。
只是這股力量毫不收斂,幾大妖將如同木偶一般被艹控著,甚至連下頜都被扳了起來,迫不得已的直視著前方。
張潛目光逐一橫掃而去,幾人紛紛躲避,不敢與之觸碰。
“話我只說一遍,岷江水神重登神位,爾等若是誠心歸附,之前犯下種種罪孽既往不咎,若是心存二心,則當妖府餘孽論處,下場與三妖一樣。”張潛拂袖一揮,鯽魚水妖的屍身被他從大殿角落裡捲了過來,狠狠的摔在了八大妖將的視線中間,崩裂的頭骨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後道:“這三妖膽大妄為,夥同魔宗妖孽攻擊道門中人,致使陽山小洞天三名真傳弟子、峨眉山小洞天兩名真傳弟子喪命岷江河畔,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已被我打的形神俱滅。”
“什麼?”八大妖將俱是不信,不約而同發出一陣驚呼。
並非是因為三大府主被人打的形神俱滅,而是兩大宗派的五名真傳弟子殞命於岷江河畔。
這個訊息實在太過震撼,以至不敢相信這是三大府主所為。
但這太上道人實在沒必要誆騙他們,這幾曰岷江河畔的確有鬥法的波動不斷傳來,八大妖將對此也是深信不疑,尤其是其中一位妖將還親身經歷過一些波折,雖然當初岷江被血水封鎖,並未看清天上具體情況,但卻感受到了一些氣息,的確是魔宗修士與正道中人在鬥法,只是沒想到三位府主也插手其中,不過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雙方便在岷江之中拼死拼活,作為此處主人,怎麼可能不橫插一手?只是沒想到三大府主鬼迷了心竅,竟是夥同了魔宗之人。
幾妖因此不解,岷江水府早在幾年之前便改邪歸正,斷絕了與小溈山魔宗的來往,向正道朝貢,怎麼會突然反戈。
但幾妖都未親涉此事,一直再萬流歸墟大陣中佈防,血水封閉視聽、神識,也根本不曉得張潛所說真假,而今落於這種處境,更沒有懷疑的資格與念頭了。
張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當作了事實,哪怕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