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被碧遊道人手心之中忽然出現的小鼓所吸引,這夔牛鼓乃是太古兇獸夔牛之皮所制,不折不扣的仙器。
“這只是其中一面,這夔牛鼓一共是八十面,不過我如今道行淺薄,還不能發揮這套仙器的神妙,強行擊之,只會遭鼓聲反噬。”碧遊道人說道,彈指一揮,那小鼓立即迎風而長,頃刻間便有九尺之高,鼓面之上獸紋密佈,一股古老、凶煞的氣息撲面而來,隨即拂手輕擊鼓面,頓時那些齜牙咧嘴的獸紋彷彿活了過來,紛紛引頸長嘶,頓時鼓聲如雷霆震怒般響起,聲裂金石,卻又不刺耳,只覺得這聲音好像海中驚濤,迎面砸來,有一種巍峨如山之感。
頃刻間,鼓聲便傳遞開去,山野之間無處不聞。
張潛離夔牛鼓僅幾尺之隔,對鼓聲的感觸自然最為清楚,只覺渾身骨骼都在這力道萬鈞的聲波中震顫著,這夔牛鼓的鼓聲,竟然和煅骨的《大雷音拳術》在音階頻率上極為相近,這鼓聲若利用得當完全能替代他用拳法煅煉骨骼的好處,頓時大喜,如此一來,不知省卻多少功夫,將此事與碧遊道人稍微一說,她自然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兩人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張潛實力能夠得到提升,她自然是樂意見到的,而且正好也給她解決了一處困惑。
碧遊道人得到這夔牛鼓已有一些時曰,然而一直不能得心應手的使用。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修為不夠,其次則是缺乏一個實驗的環境,若想熟練使用一件法寶,反覆嘗試必然是一個不可缺少的過程,然而這夔牛鼓輕輕一敲便聲震數百里,八十面夔牛鼓齊鳴,萬里之地都為之震顫,這般動靜使得碧遊道人根本不敢輕易嘗試,唯恐將南蠻之中的太古兇獸都吸引至此,那絕對是一場巨大的災難,然而若在張潛的玲瓏'***'塔之中進行,則免去了這些麻煩,只是不知道他那件由他自己煉製的法寶能不能夠承受住仙器之威。
鼓聲傳遍山野之後,不過片刻,有鱗族中掌管權勢的三位大巫便已聯袂而至。
衝碧遊道人行禮拜見之後,便將手往寬大的麻衣袖袍中一揣,也不多言,只是目光若有若無的瞟著身旁的張潛,頗有些冷淡,似乎在等一個交代。
從那個僥倖從張潛手中逃脫姓命的戰士首領口中,幾位大巫已經知道張潛手中沾染了十幾名族人的鮮血,而碧遊道人卻將此人當成座上賓對待,完全違背了有鱗族一眾族人的根本意願,若是以往,這行兇之人如今只怕已經被綁在了火刑柱上,如今也只是照顧碧遊道人的顏面,才沒有撕破臉皮。
“先前事情都是一場誤會。”碧遊道人也沒有扭扭捏捏,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死去的那些孩子都是我有鱗族中最英勇的戰士,他們還有妻兒老小,總需要一個交代。”其中一名大巫開口說道,竟然是字正腔圓的中土話,沒有說要如何處置兇手,只是說明了自己的難處,而後便保持了緘默,雙手攏在袖子裡,微微低著頭,看似溫和,其實態度格外的強硬。
碧遊道人也未拿自己與張潛的關係做文章,他和張潛關係再親近,可和有鱗族實在沒多大幹系,只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能化解一切矛盾,取出一枚純陽大丹示之於人,濃烈的純陽氣息立即讓幾位大巫神色一震,明顯精神了許多,巫師體內雖然沒有純陽元氣,也不修自身元氣,但施展巫術之時,卻要用純陽元氣獻祭天地,才能從大自然中換取到力量,而南蠻之地,純陽元氣極為缺乏,幾位大巫施展巫術時的祭品多用的牲畜、兇獸血肉或者一些蘊含陽氣的寶物,效果平庸。
這枚純陽大丹卻完全是純粹的純陽元氣凝聚而成,簡直是最佳的祭品。
而有了足夠的祭品,便能透過巫術換取到源源不盡的力量,則可極大程度上的改變有鱗族如今的困難現狀。
碧遊道人將三位大巫臉上神色收之眼底,而後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