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很難一蹴而就,連他也需要一番苦心,因此張潛此時施展出聚火成煞的手段,在他看起來極不可思議,且不說他境界底下,神識強度不足以驅使如此龐大的離火之氣,更何況他入門才兩年而已,又能在法術一途上取得多少成就?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是直指人心的,讓他不得承認眼前這個荒謬的現實。
而且生死之間,也無暇去多做揣測。
至於為什麼?擒下他之後自然可以慢慢拷問,不必在此時費這沒必要的心思。
火煞的破壞力雖然是恐怖至極,但他白骨道人也非平庸之輩,能再小溈山三屆的宗門大比之中搏殺出位,謀取一塊立足之地,戰鬥力尤豈可小覷?
只見他揮手一招,那數十道地肺毒煞氣便似金絲菊一般陡然盛開,在他身前形成一個難以穿過的屏障,金色火煞落入其中,便似被一層粘稠的瀝青粘住,只見滾滾濃煙,猶如烽火一般衝入天際,一股刺鼻的惡臭在山谷中瀰漫開來,黑色的灰絮落入山谷之中,就像冬曰的雪花一般,在地上堆積起來。
只是這雪卻是黑如濃墨,滾燙如火。
地肺毒煞氣雖然霸道陰毒,然而火煞乃是離火之精華,純正無比,要想阻擋仍然十分困難。
不過白骨道人卻顯得極為鎮定,一切運籌帷幄都在一心之間,即便你火煞兇猛,所向披靡,然而你境界不如我,實力不如我,即便能夠將離火之氣凝成火煞,但又能堅持多久,經得起握著細水長流的般的消耗麼,兩人這般僵持著,彼此臉上都找不到一絲緊張與慌亂,竟然有種閒適的感覺,白骨道人自然有足夠的把握應付一切變故,只是不想骨魔有一絲損傷,一年之後的宗門大比還得仰仗此物,否則讓骸骨惡獸加入戰局,立馬可以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張潛平靜的站在漫天灰絮之中,毒辣的高溫就像是無孔不入的水銀,圍繞在他身邊,鷹神道衣都呈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就像很多年沒有洗過,沾滿塵垢。
他右手平舉,五指虛張,就像探入了虛空之中,將方圓三十里地內的離火之氣都匯聚在了一處,形成一道刺目的金芒。
相比於瀰漫整片虛空,張牙舞爪好似海中兇獸似的地肺毒煞氣而言,這一道火煞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甚至於顯得渺小。
然而卻是如此的精純與猛烈,將那黑色的氣流都燒成了青煙,只是地肺毒煞氣源源不斷的補充,似泉湧一般,遠遠快於被火煞焚燬的速度。
離火之氣凝聚而成的火煞在漫天的黑暗中飄搖,被遮去了光芒,明滅不定,竟然有種被壓制的感覺,只是一直不曾熄滅。
張潛至始至終都不曾動容,哪怕局勢對他而言充滿了威脅,五指微微收縮,似抓握著重物,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一道拇指粗細的火煞陡然旋轉起來,越來越精純,也越來越纖細,到最後竟然就像一條筆直的細線,一股鋒銳的氣息悄然瀰漫,好像箭矢一般,而且顏色也逐漸淡去,變得簡單而純粹。
然而白線所及之處,一切黑暗都飛回湮滅,如入無人之境。
那瀰漫虛空猶如惡獸的地肺毒煞氣轉瞬間竟然被洞穿,白線突破重重阻礙,朝著白骨道人眉心激射而去。
當初在地下深淵之中,張潛於冰晶漩渦之前反覆嘗試、參悟,已經揣摩到一絲將火煞凝成火丹的玄機,只是侷限於境界,在沒有外力藉助的情況之下,也無法做到,然而在此戰之前,他斬斷心中束縛,凝成混沌精胎,實力有所提升,如今卻是能夠勉強施展,此時立馬取得奇效。
當然這一絲勉強也是以絕大的代價來換取,將火煞凝練到這種地步,雖然離火丹還有極大的差別。
然而聚火訣越到是修煉到高深之處,想要提升也就愈發的困難。
眼前看來,雖只是小小變化,但是威力卻是截然不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