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情形會出現第二遍嗎?鍾莫予默默在心裡問著自己,卻沒有答案。夜色溫柔,柔柔的月光覆蓋了整座庭院。
實際上,如果他心中還殘存了些許理智的話,他本應該在此刻人夜時分好好地去書房唸書,即便不是,也該為了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子著想,遠離其他會侵擾他神志的人。何況,表妹是個芳華正茂的女子,他該避嫌的。
但,他卻是抑制不住內心的騷動,仍然在此刻來到了夕炎冬的房門前,敲了門。並且,不避嫌地執意等待她的響應。心中,也有些疑問的。表妹才來府裡沒幾天,而且據說是這個城內除了鍾府,再元其他人是她所認識或者是她另一方依靠的所在。那她為何總是往外跑,整天不見人影,他想找她說說心中的想法,都沒有機會。
到底,她去的是何處?
那是他的疑問所在。
“表妹,是我,你在房裡嗎?”他再揚聲問。
他的叫喚,她並不是沒有聽見,但,此刻她心頭有很大的疙瘩,不得解開。
一是:那名喚“雲兒”的女子,為何會發出那麼強烈嚇人的怨氣。她早間回去想問師傅,可惜還沒來得及說,師傅就打發她回來。師傅像是急急要趕她似的,為何要讓她即刻口鐘府?這裡有什麼等著她嗎?而師傅卻沒有告訴她。
二是:春為何突然露出驚愕的表情。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嗎?才會讓春驚訝成那樣,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一般。
這兩個問題使得她深深理不出答案,以至連開門的心思都沒有。
門外的他,等著她開門。
門內的她,等著他離開。
忽然間,鍾莫予像是等不及,“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錯愕,流轉在兩人之間。
門一開,鍾莫予就硬生生愣住了——
她明明在房裡,卻是為何不來應門?
門一開,夕炎冬自思緒中抬起臉——
他怎地不走,反而徑自開啟門,如人無人之境地闖了進來?
“你…… ”
“你……”
異口同聲地,房內的兩人同時開了口。
沉默,再次降臨。
“表妹,你怎麼不來開門?”許久,鍾莫予見夕炎冬只是定定看著他,卻並不開口說話,他便只好將心中的問題提了出來。
“我在想。”夕炎冬道,答案卻是簡短而讓鍾莫予摸不著頭腦。
想?她在想?是在想要不要給他開門,要不要見他,還是想別的東西?鍾莫予不解,於是他直接將問題拋了過去:“你在想什麼?”他將兩扇門開至全開,然後才找了個位子坐下,眼光放在直直盯著他的夕炎冬身上。
“你不懂。”夕炎冬並不打算將此次來鍾府的目的說給他聽。夕炎一族的規矩,她不能破壞。而且,她說到底,可會是他的“殺”父之人。
“你若肯說,我也許就懂了。”鍾莫予愣了愣,隨即展顏道,誘著她將心底的話說出。他對她的想法很是好奇。
“我不能說。”夕炎冬朝他搖頭,不再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因此,鍾莫予大大地開心。
要知道,前兩天,她對於他的存在是漠不關心,簡直是當他不存在似的。連帶地,他的問話或是關心的話語,她都當做沒有聽見,獨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當中,他想要加入,卻元從加入。
現在,她卻願意回答他了,儘管是隻字片語,而且回答的話也是有些漠然的生冷,卻對他而言已足夠了——至少目前如此。
“為什麼?”鍾莫予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她再次惜言如金。
夕炎冬搖頭,還是搖頭,但卻沒再看他的眼,垂了頭。
鍾莫予嘆氣:“你若不肯說,我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