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沈勝衣詭異絕倫的一劍,也聽不到殷開山絕命的怒嘶!
他卻在冷笑!
“沈勝衣即使在放天龍的分水刺下負傷,殷開山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午前一定有雨!”他仰天望了一眼,面上的笑容更冷,“午前可不知沈勝衣又怎樣了?”
午前果然有雨,暴雨!
沈勝衣在暴雨中,蘆葦中站了起來。
他身上的傷口已完全包紮好,他更還在這蘆葦中睡了好一覺!
這一覺醒來,他混身又已充滿了活力,人又在巔峰的狀態!
應該休息的時候他就休息。
還有機會可以休息的時候,他也絕不錯過,他也一定休息。
沒有必要,他絕不會在心力交疲的情形下出戰。
在這種情形下出戰,他知道幾乎就等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並不怕死,但他向來就反對這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實在沒有價值。
今日是七月初七!
十三殺手是約戰他在今日!
這一約是死約,這一戰是決戰!
十三殺手今日不死,他絕難安息!
他今日不死,十三殺手也絕難甘心!
所以他放心安睡,他毫不著急!
他知道,他肯定,十三殺手一定不會離開,一定還在等著!
曹金虎一直就在等著!
他的一身衣衫已在風雨中溼透,他的人還是盤膝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他的健康似乎並不怎樣,一張面龐瘦長而青白,不時還有一兩聲咳嗽。
他的一隻右手也始終不曾離開過橫放在他膝上的那支長劍的劍柄!
這隻右手這下子突然收緊!
風雨中多了—股濃重的殺氣,他已感覺得到。
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又緩緩地回過了頭!
一個人站立在他身後兩丈的短葦中!
他沒見過沈勝衣,但他知道,他肯定這個人就是沈勝衣!
他咳了一聲;“沈勝衣?”
沈勝衣點頭。“你?”
“曹金虎!”
“你在這裡等我?”
“我在這裡等你,我已等了整整一朝!”曹金虎又咳,“我不想再等了!”
嗆的一支劍鞘突然飛落在一旁,出鞘的劍已在曹金虎掌中挑起!
沈勝衣的劍早就出鞘,早就在手中了!
四道目光像劍一樣突然交擊在半空!
暴落的雨點,剎時竟似要冰結在兩人之間!
好森冷的四道目光!
兩人的腳步,剎那同時舉起,同時跨出!
兩人的長劍亦同時刺出!
腳步移動得很慢,劍勢卻是變化得很快!
相距仍遠,劍已攻守在空中!
三步跨出,兩人已互拆了二十一劍!
沈勝衣的面色越來越凝重!
這曹金虎的劍術還在高歡,不了,無腸君等人之上!
曹金虎的一張臉卻是越來越青白!
沈勝衣正是他有生以來所遇到的最可怕的用劍高手!
又是三步,這三步之間,兩劍竟然虛空互拆了差不多五十劍!
兩人的心,劍,已合而為一,心意變動的同時,劍勢亦已變動!
這劍勢比平時何止快了一倍!
這三步差不多五十劍互拆,兩人的氣息漸趨迫促,滿面水珠紛下,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
這遙遙的運劍對拆,雖然不能傷人身體,卻能摧人心魄!
劍尖仍未接觸!
相距已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