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曾凌梅已經知道是自己來了,這小妮子雖然冷漠,耳力卻不差。古葉舟心中感慨,一抬眼看見門邊的屏風上掛著一披風,便取了,拿著進去。
他撩起門簾進去,立即就站住了,馬上轉身。他雖然動作很快,但是還是看清楚了,裡面一個大木桶正冒著熱氣,曾凌梅頭髮溼漉漉的站在木桶邊,猶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光滑白膩的後背。延頸秀項,精巧的美人骨下是欺霜賽雪的胸脯,稍稍往下,便突然的隆起成兩道圓潤的山丘,用一道淡黃色的抹胸裹著,因為扭身過來察看,便把那鼓鼓囊囊的一對勒得山巒疊嶂,溝壑縱橫。下半身是側對著他的,只見那渾圓翹挺的臀部,猶如含苞欲放的白牡丹。那渾圓修長的兩條玉腿,顯得她身材頎長而清秀。
曾凌梅白玉一般純潔無暇的臉蛋上滿是驚訝和錯愕,哎呀叫了一聲,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乳燕投林,撲通一聲跳進了木桶裡,濺起無數水花,把地板都弄溼了。曾凌梅凝脂一般白膩的臉蛋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塊火燒雲,只有一雙眼睛越過木桶邊緣瞧著他,驚聲道:“你!你要幹什麼?出去!快出去!”
古葉舟趕緊退了出來。雖然剛才那一瞥非常的短暫,但是看見的一幕已經烙鐵一樣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他面紅耳赤,站在門簾後面喏喏道:“對……對不起,我本來是找你有事情說的,沒有想到……,真是對不起……”
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出了房門,把房門關上,滿臉通紅,嘴裡還掩飾地嘟噥著:“搞什麼嘛,洗澡也不關門。——不是旱災嘛,居然還有水洗澡,真是奢侈……!”
聽著門外的古葉舟快步遠去了,曾凌梅這才舒了一口氣,發現自己一顆心已經猶如戰鼓一般咚咚響著,幸虧剛才自己已經繫上了抹胸,可是,褻褲卻沒有穿,最關鍵的地方都讓這色狼看去了,這麼怎麼辦!
曾凌梅又羞又窘,捂著臉,心亂如麻,忽而想起剛才古葉舟那狼狽的樣子,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樣子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身子都讓他看了,以後可怎麼跟他見面!羞也羞死了!曾凌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便在這時,就聽到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她趕緊把本來就已經躲在水下的半場臉都淹沒在了水裡,心裡又嘭嘭狂跳起來,——他怎麼去而復返,難道,他想……
曾凌梅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要是古葉舟進來輕薄自己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她正張皇無措,卻聽到外間傳來女子的聲音:“姑娘,梳子拿來了!”
曾凌梅一聽,頓時舒了一口氣,聽聲音就知道,是負責服侍她的丫鬟,先前就是因為她服侍自己洗澡,她卻忘了拿梳子來,讓她去拿梳子,她卻把房門開著就走了,這才讓古葉舟無意間闖了進來。她住的這個院子,胡旺海已經嚴令僕從未經許可嚴禁進入,所以丫鬟也就鬆懈了警惕,沒想到新來的這位新來的鏢師不知道,又根本沒什麼男女之防的意識,這深更半夜的竟然闖進人家大姑娘住的地方了。
曾凌梅知道不是古葉舟,懸起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心底裡卻有一絲淡淡的失望,這讓她自己都臉紅心跳起來。
丫鬟看見曾凌梅又泡在大木桶裡,不覺有些驚訝:“姑娘,你不是已經洗好了嗎?”
曾凌梅狠狠剮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再洗一下不行啊?”
“嘻嘻,當然行。”
“房門關了沒有?”
“關了的。”
曾凌梅這才溼漉漉地站起來,接過浴巾,把身子擦乾了,換了一道抹胸,穿上一身雪白的短打衣衫,坐在椅子上讓丫鬟幫忙梳頭。心裡在想著這件事情該怎麼辦。把頭髮弄得半乾了,也不盤頭,就這樣披散著,曾凌梅起身出了房屋,徑直來到了糧倉古葉舟的班房。裡面亮著燈,值夜班的徹夜都會亮著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