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文中各色閨閣女子的招數簡直不夠看。而自己莫名其妙已被人當作競爭對手,剷除了一把,不禁汗顏。不過鸞素敢作敢當,又知情之一字無可強取,便果斷抽身而退,實在盡顯江湖兒女本色。
莫熙正思緒萬千之間,綠雲又取出一塊碧綠通透的翠玉遞給莫熙,道:“姑娘憑此玉牌,便可隨意出入此處和機巧閣。”見莫熙遲疑,綠雲又道:“姑娘不必有所顧忌,四少有言,姑娘天資聰穎,若有妙思還請不吝賜教。此物便是姑娘出入機巧閣的信物。尋常財帛想必姑娘也瞧不入眼,姑娘素喜掬水閣膳食,若能來此散淡一二亦可作為酬謝。”
莫熙默默接過這張掬水閣VIP卡,心裡尋思著如今自己無意中得了璧琉珠,拿了人家這麼大一個寶貝,怎麼都是自己心虛,有道是債多不愁,也不差這一件。何況得罪唐歡她落不下半分好處,別的不說,若是把這廝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把她身懷重寶的事傳出去,不用唐門親自動手,每天追殺她的人何止千百。再者說了,得罪這個未來最大的暗器、毒藥供貨商實乃不智之舉。
綠雲見她接了,才露笑顏,又肅然鄭重道:“當日綠雲生擒唐歷之時已逼迫他將姑娘身份和盤托出,告知四少。姑娘不必為此煩惱。四少知曉姑娘身不由己,不得不為,絲毫不以為怪。四少有言,如何行事姑娘自有決斷,只是姑娘身處險地還望千萬珍重,若需援手,還請隨時開口。”
莫熙一路嘆氣回到家中,無奈望天,有氣無力地吹了一聲口哨,一隻尾部雪1白的大鷹立刻自高空俯衝而下。莫熙取下它腿上綁的蠟丸,指尖聚力,輕輕一碾,取出一張捲起的小字條,一排蒼勁有力卻不失飄逸俊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今日姑娘離去,歡因瑣事無計脫身,便讓此鷹代為相送。此鷹已認姑娘為主,還盼姑娘憐惜一二。它自會覓食,無需姑娘操心。若姑娘有不便之處,且將其託付給綠雲便可困擾盡消。歡”
莫熙看一眼字條上那個“歡”字,再看看手中玉牌上雕刻的筆跡相同的“歡”字,輕撫雄鷹毛絨絨脖子的手終於緩緩收回,不禁又喟然長嘆,拿人手短啊……
唐歡番外
唐門。崇遙臺。清輝閣。
薛童盯著唐歡已然惱羞成怒的俊顏,一雙綠豆小眼已無限接近鬥雞眼的狀態,一臉興味滔滔不絕地調侃道:“你既如此捨不得她,又何必放她走。你小子不是挺會下藥的麼,木姑娘之前中的軟筋散是你下的吧。說你笨,你還真是塊榆木疙瘩,再下一副藥,她便難逃你的魔掌。你這蠢材卻將璧琉珠給她做什麼,這下子好了,落得雞飛蛋打人去樓空,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言罷又裝模做樣撫著一把白色長鬚,好一通恥笑。
唐歡見薛童為老不尊幸災樂禍的猥瑣樣,羞惱道:“依當日情勢,下毒乃是不得已而為之。歡已然後悔非常,此舉已鑄成大錯。她本就防範之心甚重,若是有半點得罪之處,之後便是千好萬好也難償前過。”
唐門獨門軟筋散較之其他地方出品的軟筋散何止霸道三分,若三月內不得根除便會武功盡失遺害終生。當日他便是在把夕兒拋向莫熙的一瞬間,透過夕兒下的軟筋散。此藥對不通武藝之人並無半點傷害,就算日後習武也是無礙的,是以夕兒反倒無事。
薛童大點其頭,同情道:“你雖比不得老夫,卻也算得半個良醫,還算有幾分眼力。當日你同我說木姑娘或許體質特殊,讓老夫前來確認,我還道你為了取得她的信任無所不用其極,誆騙老夫來此。誰知竟是真的。算你小子識相!”頓了一頓,他又一拍皺巴巴的腦門,搖頭晃腦作恍然大悟狀嘆道:“誒呀呀,如今可不得了,木姑娘得了璧琉珠,又打通了任督二脈,你小子武功本就不如她,如今連下藥都不管用,你又鍾情於她,可謂處處落在下風。當真可憐可嘆。”嘆罷又是一陣嘻笑。
唐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