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覺著自己問這句話有點多餘,不用問,她都能猜的出來這對婆媳一定是留在這裡吃飯,偏偏她那個傻爹卻多此一舉來問。
張老太太跟黃小花異口同聲回答,“當然是在這裡吃飯了。”
兩婆媳說完,對視了一眼,一臉訕訕的朝張含笑了笑,張老太太哼哼了幾聲,揉著她有點駝背的腰,叫苦叫疼的說,“哎喲,我這個腰啊,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疼的難受,現在要是走回去,準會又疼的難受。”
“娘,大夫說過,你這腰不能老是吹風,要不然又要花銀子看病了。”黃小花不愧是跟在張老太太身邊最久的,只要張老太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馬上就能反應過來,跟張老太太經常配合的天衣無縫。
張含聽著她們婆媳一唱一和,心裡就煩,馬上打斷她們的演戲,開口說,“行了,要留下來吃飯就留下來吧,還有,麻煩三嬸孃把你弄的東西收拾一下,等會兒大家可是要進來吃飯的,我可不想村裡人說我家亂的跟個豬窩一樣。”
黃小妹聽到張含這句話,臉色憋的通紅,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那些乾果的殼,吐的到處都是,還有地上那些果殼就跟老鼠咬的一樣,黃小花偷偷看了一眼張老太太,發現張老太太一幅不關她事的表情,頓時把黃小花給氣倒了。
黃小花咬了咬牙,暗罵老太太不要臉,地上這些乾果的殼明明是張老太太咬在地上的,現在這個亂殘局卻要她來收拾,想想,心裡就很不服。
交代了幾句,張含轉身出去外面跟張二柱傳達這兩人的意思,張二柱得知後,想到在老張家那邊的張鐵生,於是大手一拍,叫莫帆去把張鐵生也接過來一塊吃殺豬宴得了。
去了一柱香時間的莫帆回來時,不僅把張鐵生領了回來,還把張家五兒子張五柱也領了過來。
“二哥,我聽莫帆說你家殺豬,特來恭喜你的。”張五柱穿著一身長袍,而且是厚的那種,在張鐵生這幾個兒子中,就張五柱這個小兒子不像個莊戶人家,整個就像是一個白面書生一樣。
張含聽金秋花提起過這個五叔,據說他比張含大兩歲,也就是說今年十八歲,在十五歲那年考了個秀才回來,準備這一兩年再去考舉人,同時,這個張五柱因為是小兒子的關係,從小就特別得張鐵生夫婦的寵愛。
“五弟回來了?快進來石廳那邊坐。”張二柱看到張五柱跟來,笑著跟張五柱打了聲招呼,然後上前把莫帆攙扶著的張鐵生接了過來,扶著張鐵生進了石廳。
張含站在張五柱背後,目光盯著張五柱進去的背影,剛才張五柱一進來時,張含剛好從他眸中捕捉到他眼中對張家發出的不屑眼神,看來她這個五叔也不像他表面露出來的那樣簡單啊。
莫帆走到張含面前,望了一眼張含剛才望的方向,露出疑惑眼神問,“你在看什麼?”
張含收回目光,望了一眼莫帆,拉著他手說,“我在看我這個五叔,剛才你跟我五叔相處了一下,你覺著他為人怎麼樣?”
莫帆摸著光滑的下巴,蹙了蹙眉,做出一幅思考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看不出來,在來的路上,他就只問了我肉乾加工坊的生意,還有咱們家這半年賺了多少銀子,後面,他就什麼也沒問我了。”
張含聽到這裡,眉頭緊緊擰著,緊張的拉著莫帆問,“你該不會回答了他問題吧?”現在看來,張含確定他這個五叔是個不簡單的,哪裡會有一見面就問人家財政這些事情的,明顯就是沒安好心,現在張含有點懷疑張老太太今天一來沒大吵大鬧的辦法是不是這個五叔幫忙教的。
莫帆摸著自己後腦勺,露出憨憨的笑容,跟張含說,“你以為我傻啊,他問的這兩個問題,我都用還行來回答,問到後面,他見我一直用這個回答來敷衍他,他都不問我了。”
☆、年夜飯,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