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桐笙陪著就夠了,不稀罕你在這裡。”
朔夜笑了笑,正欲離開,卻聽見桐笙倒吸了一口氣。三人不約而同朝桐笙望去,只見桐笙被針扎到手指,下意識縮回手。很快食指上就出了一個血帽兒,想必這個針眼扎的有些深。朔夜見她要將手指往口裡送,就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從自己懷裡拿了一塊乾淨手帕,疊了兩層壓在了她食指尖上,並幫她捏著。
“這麼大的人了,被針紮了手還要往嘴裡送?”
“這麼大的人就不讓有這種本能的反應?”
這時沈靈安卻在一旁掩著嘴笑起來。“先前就覺得朔夜似乎十分關心桐笙,現下看來,果真是沒有看錯了。”
“姐姐在說什麼呢?”朔夜其實根本不想掩飾任何。
“我說錯了麼?”沈靈安看向沈靈纖,問她:“靈纖也是這般覺得的,是嗎?”
“嗯。朔夜雖對誰都那般好,可是對桐笙的好卻總跟我們不一樣。”
朔夜笑道:“那……你們倒是說說那種不一樣,是怎樣一種不一樣?”
沈靈纖說:“那個,我也形容不上來。”
靜默了一會兒,朔夜悠然站起身,十分從容地講了幾個字:嗯,我喜歡她。但這句話,無論是在沈家姐妹聽來,還是桐笙本人聽來,都覺得朔夜說的不過是那種姐妹情罷了。
桐笙相當無語地瞥了朔夜一眼,手指也沒繼續流血,便起身想說要走。可又想想那手帕上有自己的血,只能不好意思地把手帕拿在手裡,說:“算了,今日被針紮了,再沒繡花的興致。我也先回去了,你們三姐妹也好敘敘舊。”
沈家姐妹本想留她,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離開的機會,怎會再留下來?臨走時,她還對朔夜說:“手帕我先拿回去,洗乾淨了差人給你送回來。”
路上,玲子問桐笙:“小姐為何不喜歡與沈家三位小姐來往,她們不是挺好的嗎?”
桐笙手裡還拿著那張手帕,聽玲子這麼說,便越發覺得朔夜奇怪得很。而姓沈的那兩個女人,若不是因為朔夜對她們的記憶動了手腳,她們豈會這麼好心與自己來往?但那都不是桐笙不願與她們過多接觸的原因。
“我並非不願意和她們來往,而是不想和任何人來往。”
“可是以前在古道的時候,小姐明明就很喜歡和別家小姐一起玩耍啊。”
“你也知那是在古道,而我們現在在豐德,不能混為一談。”
玲子不懂桐笙話中意思,莫不是這豐德城裡的大家小姐和古道那邊的有什麼不同?可玲子並未覺得不同,不都是那個樣子麼?
一張月白色錦面手帕,在其右上的某一處染了一小塊血跡。手帕上有很精細的白竹暗花,桐笙記得朔夜說過——喜歡竹。這手帕看著根本不像是在外邊兒買來的,倒像是誰人特意為她製造了這樣的錦,再做成手帕送給了她。反正人不會無所不能,所以桐笙想也沒想就排除了朔夜自己動手的這個可能。
她似乎真的很喜歡竹,可她那樣喜歡竹,桐笙卻沒辦法請她常到竹園去賞竹。回到院子,桐笙將朔夜的手帕給了玲子,說:“你拿去洗乾淨,明天送回沈府。”
玲子接下手帕,欠了身便離開了。
前些日子,阮夫人叫人給桐笙定製的新衣已經制好,午後便送到了府上,於是她帶著衣裳去了桐笙那邊。阮夫人剛準備親自給女兒換新衣的時候,門口卻有人來通報,說是朔夜小姐來了。
桐笙一陣頭疼。“她來做什麼?”
“朔夜小姐並未說起。”
朔夜果真是個奇怪的人,桐笙不知她為何總喜歡來找自己,可她這樣頻繁地來,總讓桐笙覺得不安。只是這會兒人已經來了,總不至於將她趕走。
“你帶她到旁邊屋子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