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笑容便在他臉上蔓延開來,得意、自負卻無比真實,一片驚色之中,唯有他泰然自若巋然不動,素白的手指撫過瓶子,不疾不徐道:“只是這心上似乎並未殘留妖血族的血液,吃了,也不會長生不老。”
“好、好惡心!難道你從前……”樓鶯鶯掩住口鼻,胃裡頭翻江倒海。她方才就覺得這氣味似曾相識,一想到從前那些“醃肉”便以為這也和那些相同,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人身體的一部分!
樓鶯鶯只覺一陣駭然,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熟悉的幫主竟會是這樣的人,之前那樣溫文爾雅,關懷備至,如今卻判若兩人,陌生又詭異,叫人根本無法理解。
腳步移了移,想要過去問個究竟,然而這時,霍寅之卻突然大笑起來,全然不復翩翩公子的形象,“呵,巧兒你竟是到如今才發現,不過也罷,我從未對你抱過希望。”
“幫、幫主?”樓鶯鶯有些懵了,呆呆地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不,我很清醒。”霍寅之斬釘截鐵地說道,“諸位定然以為是我下的毒手,其實不然,是那母子三人聯手害死了他,我不過是趁虛而入罷了。”說完,他抱著瓶子走近蕭遲,慘白的臉上盪漾著扭曲的笑,“蕭公子不必動怒,寅之只是想要回東西。”
“兒子你後退!”
便是一聲大喝響徹密室。眨眼功夫,一坨黑紅色的穢物便被霍寅之從瓶中倒出,目標正是他面前的蕭遲。
蕭遲自是機敏有餘,又得蕭夫人提醒,當即護著兩個女眷往邊上一避,安然躲開,隨即黑紅色的渣物在傾斜在地在地,陣陣白煙升起,伴著惡臭的腐爛氣撲鼻而來,嗆得人連連作嘔。
“這……”心澄咳嗽著站穩了腳步,面上仍是驚魂未定,她從未想過一個人居然可以如此病態,病態到無藥可救,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怯。
“嗯,這是我爹的心,不過裡頭的東西有些毒性。”霍寅之放下瓶子,面上笑容森然如初,轉頭喊道:“梨兒,幫夫人順順氣。”
“梨兒已經暈了。”出聲的是蕭夫人,原來她在大喊之前就趁空弄暈梨兒。現在對手只剩下一個,蕭遲瞅準時機拔劍而出,一個箭步就衝向了霍寅之。
然,即便是這樣的應急之法都出了差錯,幾人都低估了霍寅之的武功,只見他頭一偏,腳一跨,側身迴旋躲過長劍,身形快得令人咋舌,與人交手間淡淡道:“梨兒,醒醒。”
“梨兒遵命。”
疏忽了,所有人都疏忽了,話音剛落,地上的梨兒居然爬了起來,全然不像才被人放倒過的模樣,眼見她要對蕭夫人出招,卻被那冒失的樓鶯鶯給截了下來,吼道:“你走開!”
梨兒也是個中高手,樓鶯鶯自是不能拿她如何,出拳一擊便把樓鶯鶯給打趴在地,沒想到心澄也跟在其身後,一來二去反倒讓她搶了先機,掌風掃過,梨兒便是眼前一黑,身子頓時不穩起來。
趁著這時,蕭夫人抄起手裡一包東西往她臉招呼了上去,梨兒再強到底還是一個人,三人夾攻自然不敵,身子搖晃了兩下,終於還是倒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心澄和蕭夫人仍是不敢掉以輕心,一邊將人看住,一邊檢視起樓鶯鶯的傷勢。
而另一邊,蕭遲似乎也佔了上風,霍寅之到底不如他來得靈活,躲閃幾下便覺得吃力難行。可奇怪的是,他的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褪下,即便是蕭遲已拿劍抵住他脖頸,仍舊沒有慌亂。
“霍寅之,你究竟想做什麼?!”蕭遲死死窩著手中的劍,唯恐自己一時衝動,便結果了此人。
“蕭公子好身手。”霍寅之笑得坦率,“不過今日,我定是要將郡主帶走的。”
☆、郡主願費心
蕭遲自是聽不得他口出狂言,抬手一壓,劍指其喉,怎料霍寅之倏地閃身,竟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