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卻要你師父去殺了她們。”
木婉清續道:“我們下山之時,師父命我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見到了我的臉,我若不殺
他,便須嫁他。那人要是不肯娶我為妻,或者娶我後又將我遺棄,那麼我務須親手殺了這負
心薄倖之人。我如不遵此言,師父一經得知,便立即自刎。我師父說得出,做得到,可不是
隨口嚇我。”
段譽暗暗心驚,尋思:“天下任何毒誓,總說若不如此,自己便如何身遭惡報。她師父
卻以自刎作為要脅,這誓確是萬萬違背不得。”
木婉清又道:“我師父便似是我父母一般,待我恩重如山,我如何能不聽她的吩咐?何
況她這番囑咐,全是為了我好。當時我毫不思索,便跪下立誓。我師徒下得山來,便先到蘇
州去殺那姓王的壞女人。可是她住的地方十分古怪,岔來岔去的都是河濱港灣,我跟師父殺
了那姓王壞女人的好些手下,卻始終見不到她本人。後來我師父說,咱二人分頭去找,一個
月後倘若會合不到,便分頭到大理來,因為另一個壞女人住在大理。那知這姓王壞女人手下
有不少武功了得的男女奴才,瑞婆婆和平婆婆這兩個老傢伙,便是這群奴才的頭腦。我寡不
敵眾,邊打邊逃的便來到大理,找到了甘師叔。她叫我在她萬劫谷外的莊子裡住,說等我師
父到來,再一起去殺大理那個壞女人。不料我師父沒來,瑞婆婆這群奴才卻先到了。以後的
事,你就都知道了。”
她說得有些倦了,閉目養神片刻,又道:“我初時只道你便如師父所說,也像天下所有
的男子一般,都是無情無義之輩。那知你借了我黑玫瑰去後,居然趕著回來向我報訊,這就
不容易了。這群奴才圍攻我,你不會武功,好心護著我。我……我又不是沒良心之人,心中
自然感激。”段譽心道:“你將我拖在馬後,浸入溪水,動不動就打我耳光,原來是心中感
激。對啦!倘若不是心中感激,早就一箭射死我了。”
木婉清又道:“你給我治傷,見到了我背心,我又見到了你的光屁股。我早在想,不嫁
你只怕不行了。後來這南海鱷神苦苦相逼,我只好讓你看我的容貌。”說到這裡,轉頭向段
譽凝視,妙目中露出脈脈柔情。
段譽心中一動:“難道,難道她真的對我生情了麼?”說道:“你見到我光……光什麼
的,不用放在心上。剛才為事勢所迫,你出於無奈,那也不用非遵守這毒誓不可。”
木婉清大怒,厲聲道:“我發過的誓,怎能更改?你的光屁股挺好看麼?醜也醜死了。
你如不願娶我,乘早明言,我便一箭將你射死,以免我違背誓言。”
段譽欲待辯解,突然間腹中劇痛又生,他雙手按住了肚子,大聲呻吟。木婉清道:“快
說,你肯不肯娶我為妻?”段譽道:“我……我肚子……肚子好痛啊!”木婉清道:“你到
底願不願做我丈夫?”段譽心想反正這麼痛將下去,總是活不久長了,何必在身死之前又傷
她的心,令她終身遺恨?便點頭道:“我……我願娶你為妻。”
木婉清手指本已扣住袖中發射毒箭的機括,聽他這麼說,登時歡喜無限,一張俏臉如春
花初綻,手離機括,笑吟吟詩的摟住了他,說道:“好郎君,我跟你揉揉肚子。”段譽道:
“不,不!咱倆還沒成婚!男女……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這個使不得。”木婉清道:
“呸,怎地剛才又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