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添了兩碗飯,滕氏才慢了下來,她挑剔地看著手上的筷子說道:“怎麼連象牙筷都用不起,還有這碗也是看著一股子寒酸勁兒,要知道,在我孃家都是用金碗用膳的。”
一旁服侍的丫鬟聽了,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滕氏那眼睛便跟刀子似得刺了過去,呵斥道:“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笑什麼笑?”
“太太有所不知,這筷是烏木筷,這碗是鬥彩碗,哪裡是象牙和金碗能比的?”
這話雖說的恭敬,卻也是戳穿了滕氏沒見識的真相,一時間滕氏想發火也無從發作,只得一扔筷子,說道:“不吃了。”
對滕氏的多變無常,霍泰環早就習以為常,滕氏不吃也好,他巴不得多吃點。
滕氏叉著手生悶氣,好容易才想到茬來對付那丫鬟:“我夫君好歹也是官家,你好歹也該叫一聲夫人,怎麼還稱太太?”說著,也不等丫鬟作答,她便翻了個白眼,“沒規矩便是沒規矩。”
若是說她一人倒也罷了,可這事關府上顏面,這丫鬟也沒客氣,直接問道:“不知郎君身居幾品?”
“咳。”霍泰環被嗆住,瞪了滕氏一眼,他斥責道,“吃你的飯,少多嘴。”
見霍泰環這副不自在的樣子,那丫鬟也不再追問。
便是如此,滕氏都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只得抓著霍泰環撒氣,嚷道:“連個丫鬟都敢欺到老孃頭上來,都怪你不爭氣。”
由著滕氏在一旁罵罵咧咧,霍泰環快速地用了膳,要去客房歇息。
滕氏拉住他,說道:“我瞧著南邊那院子挺好,不如就在那裡歇著?”
她打什麼主意,霍泰環一清二楚,想之前自己母親的下場,他打了個哆嗦,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說道:“這宅子你想都別想,難不成你還想賴在京都不走麼?”
滕氏哼哼了兩聲,說道:“若是能住這樣的院子裡,留在京都也不錯。”
“你!”霍泰環指著滕氏,終是甩手離開,“不知所謂!”
滕氏衝著霍泰環啐了一口,罵道:“老孃好歹也是為你好,你這狗東西還不知道感恩,真是瞎了眼了。”
這一頭滕氏和霍泰環的一舉一動都被傳到了楚良嬈面前,杜媽媽一臉無語地說道:“這江東滕氏豈會教出這種人來?看著便不像個正經的人家,開口閉口更是讓人不敢恭維。”
“媽媽。”楚良嬈打斷了她,隨即問道,“府上可有收到過霍泰環的喜帖?”
杜媽媽被問住,面露難色。
看她這副神情,楚良嬈便了然是有的,難怪霍泰環沒說他成親的事,敢情是因為杜媽媽扣下了,想必他以為是自己瞧不上他結親,所以才不敢提吧。
“郡主,媽媽不是有意瞞著您的。”杜媽媽解釋道,“您現在身子也不便,媽媽實在不想看您為了其他的事操心。”
“媽媽,好歹你也該跟我說一聲。”說著楚良嬈自覺無趣,擺擺手道,“罷了,那事過了也就過了。”見楚良嬈不追究,杜媽媽心裡的大石也放了下來,她問道:“郡主,要不要派人去催爺早點回來?”楚良嬈說道:“不必催他,爺要忙完了自會回來的。”
☆、385 蠻橫無理
此時既然霍泰環和滕氏都睡下了,她也沒必要再撐著精神等著,索性也回床午休。
睡得正酣,楚良嬈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後似靠了個暖爐過來一般,嚶嚀一聲,她轉過身來摟住了不知何時回來的霍泰楠。
溫暖的手掌撫過楚良嬈精緻的小臉,霍泰楠低沉地問道:“吵醒你了?”
楚良嬈沒應聲,只是鑽到了霍泰楠懷裡,用腦袋蹭了蹭。
“睡吧。”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霍泰楠將她擁在了懷裡。
嘟囔著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