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打扮的可不太一般。”
她低頭看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啊,可是他們這眼神簡直覺得她就是個怪物,或許她平時上班給人的感覺太正經了吧。然而這時,顧抿傑對著那人瞪了一眼,不客氣的說,“不倫不類。”那眼神明顯帶著一種莫名的警告,看什麼看,再看,眼睛挖出來。
員工A頓時一陣惡寒,趕緊說,“沒,挺好的,挺好的……”然後縮回自己的角落裡去了。
大家看顧泯傑眼神不善,也都裝作沒看見,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顧泯傑冷哼了一聲,回到座位上,倒酒,沈蔓站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王治平見了,便將她拉過來,說,“嫂子……”
她趕緊說,“拜託……他公司的人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麻煩,你不要叫我嫂子好嗎?”
他瞪著眼睛看了兩個人一眼,這夫妻兩個,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他湊近了點,“泯傑這是吃醋了,你去哄哄就好了,去吧,去吧。”
吃醋?
她眨著眼睛,不解的看向顧泯傑,他坐在那裡,沉著臉,一邊的女孩殷勤的倒酒,他便二話不說,一口喝掉,看起來,真一點不像是吃醋。
她嘆了聲,走到他身邊,坐下,卻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
就那麼沉默著,聽大家唱歌,玩笑。那邊玩的很開心,這邊卻沉默的好像是第二個世界。
沈蔓記得,上一次跟他在這樣的場合,是什麼時候?
大約是在剛剛結婚的那一年,他帶她出來見他的朋友,那時,他還沒那麼容易生氣,她對他卻自始至終的小心翼翼。
除了他,別的人帶來的都是女伴,有些男人已經結婚或者訂婚,但是身邊還是有數不清的女伴,於是她明白,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結婚也不過是個形式,婚前婚後,不過多了個已婚男子的稱謂,但是別的事情上,不會改變。包括身邊那些不間斷的女孩子。
當時他們還笑話他,說別人都帶了女伴來,就他帶著老婆。
他挽著她的肩膀,只是笑著喝酒。
他對酒很有研究,那品味是完全跟玩電腦資料的人不相稱的,家裡的地下室裡,是他的酒窖,裡面有很多有名的酒,價值連城,或者根本無價,結婚的那一天晚上,他曾拿了一瓶酒出來,那天她很緊張,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走錯了哪一步,變為笑柄,幸而安全度過,她覺得萬幸,可是之後還是會後怕。
當時在場的人太多了,若是走錯了一步,那簡直是萬劫不復啊。
他笑著拿了酒過來,坐到她對面,“是不是緊張?喝點酒,放鬆一下。”
後來她知道,那是87年的紅酒,上好的酒,價值不菲,她喝了一點,想起晚上即將發生的事,逼迫了自己喝的更多。
她總覺得他是知道她想喝醉了意思的,那天晚上,他看著她微笑,一杯一杯的給她倒,如果後來她知道她一個晚上喝掉了一棟房子的價錢,她絕不會那麼胡鬧。
喝到後來,她只覺得紅酒在杯子裡晃動,樣子好像是飽經滄桑的眼睛,轉來轉去,那麼美麗。
沒錯,就好像現在……
他倒了酒,然後轉動酒杯,紫紅的葡萄酒,在高腳杯上劃過,好像上好的綢緞一般。
他轉過頭看她,她才清醒,自己剛剛看著他,看到愣在了那裡。
他似乎是揶揄的一笑,笑的她心慌意亂,趕緊轉過頭去,那邊,有人在玩骰子,鬧的跟什麼似的,還有人在唱歌。
她看見那個唱歌的女孩子,她長長的頭髮及腰,自然的大卷,黑色的連衣裙,陪著紫紅的腰帶,大大的銀耳環,微微轉過頭來,那個側臉好像副美麗的剪影,那一雙眼睛才是真正的飽經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