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景年看著他淺笑的眉眼,默默消化著這話中的意思。
“兒孫自有後福啊,阿延,好得很。”
陸寅凡拍了拍歐延的肩膀,眼中感慨萬千。
“全靠長輩照拂。”
歐延對陸寅凡很尊敬,平日裡再強大的氣場,現在都收得一乾二淨。
“好了,人家姑娘是來給你送宵夜的吧,我們也就不便打擾了,剛好天色已晚,還得趕緊往家裡趕。”
陸寅凡含笑看了眼歐延方才進來時放到書桌上的食盒,招呼陸承遠辭行。
景年有些尷尬,因為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紅豆粥只准備了歐延一個人的份。
不過陸寅凡和陸承遠是確確實實不介意這些的。
只有慕容昕揚了揚眉,“墨姑娘,我也有些餓了,不如也賞我一份宵夜?”
他是呼應了陸承遠方才那句話,意有所指地這麼喚景年。
“你還是去找傾城吧。”
歐延淡淡地替景年回敬他。
這是慕容昕的命門,一擊即中,徹底堵得他整個一頓,一句話也說不出。
陸寅凡對他們的事應是都知道的,好一陣哈哈大笑。
臨走前,他還特意轉身對景年道:“墨姑娘,今日見的匆忙,改日老夫再登門拜訪,一起與阿延好好一敘。”
景年受寵若驚地忙連連點頭。
……
待送走了他們,連帶著慕容昕和蕭痕也各自離開,書房才終於靜了下來。
歐延出去相送,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景年低著頭在將食盒裡的粥盛出來。
昏黃的燭光下,她的側臉像被鍍了層模糊的輪廓,溫婉而明豔。
歐延心中不自覺地一軟,走過去,“今天做的什麼?”
“紅豆粥。”
景年吹著冒出的熱氣,邊說邊將碗遞給他。
歐延坐下來,安靜地吃起來。
“阿延,這個陸叔……怎麼之前沒在莊裡見過?”
她乖巧地不懂就問。
歐延笑了笑,抬起頭,“當年跟在我父親左右的親隨,如今都沒在莊裡居住了。”
景年已猜到了,越發疑惑。
只是這到底是件不可提的悲傷之事,她不想歐延憶起不好的過往,就算想知道原因,也沒追著繼續問。
歐延卻很坦然,顯然是打算要告訴她的,“我父母那場意外,疑點太多了,當時舉全莊之力查了有一年之久,卻毫無進展。我消沉了一段日子……但偌大一個棠鈺莊,總得維持下去,索性做了個有些瘋狂的決定。”
能被他稱之為瘋狂的事……
那該得多瘋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