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卻多次食言、不作為,以至魔界最終惱羞成怒,向妖界發起了長達三年的戰爭。
那場戰爭不光是讓魔妖兩界所到之處生靈塗炭,裴西的父親,上一任魔尊也是為此戰死,裴西正是經此一役在魔界立下威信,從此接下魔尊之位。
這其中還有太多太多複雜的糾葛,更多的細節,凡界卻是無從得知了。
可景向薇不同,她既是裴西的枕邊人,必定掌握著大量當年不為人知之事。
畢堯似有動搖,“這世間除了裴西骨骼清奇可在三界自由出入外,剩下的,只有土靈珠了。”
“可它現在卻在景向嵐手中”,景年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記的沒有錯,當年在西北,斷情宮曾有素系族人密報,發現過與魔界和妖界時空連通的‘裂縫’。”
“你想重新找到它們?”此事不假,畢堯卻不甚確定,“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人能保證它們是否還在。”
“但你不能否認這是目前為止唯一有希望的辦法”,景年一陣搖頭,“難道……還要把希望都寄託在找到景向嵐嗎?”
“我可以嘗試著去找當年密報的卷宗,但具體的位置,只能你自己去尋。”
畢堯對此並沒有多少把握,尤其如今他被困於斷情山,已無法再與景年一同前往。
“土靈珠被盜走,北國上下絕不會放過她。”
楚清奕這時默默接過了話頭,“如今各處已公示了通緝令,此人狡猾,且本事通天,我們不會冒然行動,但最關鍵的,是要找尋她的行蹤。”
“棠鈺莊、絮柳莊、名劍山莊也已召集江湖各門派共同與我們調查此事。”
“你可想過即便去了妖界,又能得到什麼呢?萬一又再次讓自己置身險境,命懸一線呢?”
畢堯面色悵然,悽悽一笑。
他經歷了太多失敗,太多無疾而終,太多無可奈何,實在……經不起再多打擊了。
“畢堯,景向薇如今……也算是重活一世了吧?不然我這二十年,一直到現在此時此刻,被捲入的算什麼?”
景年此時神情已淡然了許多,她忽然抬頭,用一種在她面上看來很陌生的目光凝向畢堯。
明明是不同的面容,那一刻卻彷彿被穿透,那個藏在她身體裡的另一個人佔據了上風,幾乎抹去了皮面上原主的所有痕跡。
就好像景向薇正站在面前注視著他。
畢堯渾身汗毛都彷彿一瞬立起,看痴了般,久久再無反應。
“殿下,我們這便啟程下山——”
景年站在滿室上千具沉睡的族人間,目光堅定而沉重地對身側靜默不語的楚清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