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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恩……還有那個仙鶴”說完似乎他自己也感到不滿意,似與母親所教差的很遠,少兒急智的舉起手中鮮桃說道:“祖宗爺爺,那個…我給你吃這桃…甜的很,可好吃了!”說完就手舉鮮桃,蹶起屁股,搖搖擺擺向居於堂中高位的老令公爬去。

堂中人至此那裡還忍得住,齊齊鬨笑出聲,就連滿懷心事,老成持重如崔佑甫者也忍不住將一口酒噴將出去,一時間堂中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只是苦壞了兩個贊禮官,相視片刻後,其中一個方才強忍笑意。高聲唱讚道:“郭門第五代長子郭冀賀祝老令公‘壽比南山、松鶴延年’”

這一番喧鬧擾攘良久,堂中方才靜了下來,復聽贊禮官高聲叫道:“內親已畢,請太子雍王適殿下為老令公賀壽……”頓時滿殿數百道目光刷的一聲集中到首坐的太子殿下身上,崔佑甫的額間更是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第二十三章 賀壽

贊禮官的唱名過後,滿堂是一片深深靜默,這一片靜默也將堂中適才歡笑晏晏的氣氛一掃而空,更增了幾分凝重與肅穆。

正在滿堂人驚詫太子為何沒有任何動作,而那四叛鎮使節相視而笑的時候,隱隱一縷絕不應在今天這福壽堂出現的樂曲之聲遠遠傳來,赫然竟是西北健兒最是鍾愛的羌笛,身處於熱鬧不堪的壽宴之中,聽到這一縷空曠遼遠的笛聲,席中諸客分外有感,隨後伴隨著笛聲嗚咽而起的是倍含幽怨的胡笳之聲,端坐席中的崔佑甫聽著這悠悠羌管、哀怨胡笳,感覺突然之間他已離開了那花紅水碧、楊柳依依的長安,置身於北地茫茫大漠之中那撕殺千年的古戰場,滿地是伏屍的將士、夕陽殘照中,一面面血汙支離的戰旗再也無力在風中颯颯飄揚;無主戰馬的聲聲嘶叫,使這個黃昏愈發顯得悲壯、寂寥。

樂曲反覆吹奏了兩遍,就在堂中眾人不堪這哀怨的淒涼時,陡然“咚”的一聲,戰鼓響起,靜穆的戰場在瞬時之間,變的生動起來,無數的戰士,聽到了這戰鼓的召喚,緩緩的爬起身來,“咚……咚咚……咚咚咚”戰鼓聲聲越摧越急,數十面大鼓同時擂響,整個福壽堂中再無一絲別樣聲響,迴盪的都是這捍天動地的戰鼓轟鳴。

崔佑甫只覺初時還能辨清每一聲鼓點的節奏,及至後來,這雄渾的鼓點竟然是一聲聲壓著他的心跳而動,只到最後再也分不清那是心跳、那是鼓聲。

聽到這催人的戰鼓聲,滿地的戰士抹去了臉上淋漓的鮮血站了起來,殘缺肢體的戰士扶著手中的刀槍站了起來,便是那受傷倒地的戰馬也奮起了最後的一絲力氣站了起來,再緊緊手中的刀槍,默默的重新又集合到那面戰旗之下,兩眼無限信賴的看著那橫刀立馬、血染戰袍的將軍。殘陽如血,這一隊戰士拖著長長的身影,又奔赴一個新的沙場。

那如同疾風驟魚般的戰鼓聲漸漸小去,至此,崔佑甫並堂內外諸客方才長長的緩了一口氣,壓一壓適才被那戰鼓撩撥的早已沸騰的熱血,更有許多客人端起了手中的酒觴欲要滿飲一觴,定定繃緊的心神。

“殺呀!”一聲淒厲的撕殺聲毫無徵兆的在堂外響起,這一聲嘶叫喚起了一場新的慘烈的搏殺,將軍的叱喝聲、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拔刀聲、猛然揮刀的破風聲、雙刀相擊的撕裂聲、刀槍入肉的慘叫聲、中刀倒地的詛咒聲,身遭敵圍的怒罵聲、神智漸失的嗚咽聲,諸般聲響在堂中迴響,這聲音是如此的逼真,似乎這歡宴的福壽堂竟然在瞬時之間,變做了一個搏命的戰場。

伴隨著第一聲撕殺聲的是數十百隻酒觴落地的脆響,也有那一等膽小的文臣竟然就此跌坐在地;更有那傳菜的婢女不堪驚嚇,就此昏暈過去,反倒是那堂中的武將們陡然起身,據案而立,雙眼怒視。郭老令公那素日微微眯住的雙眼也睜的老大,手指不住顫動,好在身邊服侍他近四十年的小順子知道他的心思,轉身自堂後將他的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