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這麼寫的,胡說八道的胡,沒信用的信,斯騙善良人民的民——你——確定他是住在這裡?”
“你解釋名字的方式好奇怪。”傅希敏皺眉看她。“他這一陣子的確是住在這裡。難不成你認為這個總人數加起來不過十多人的山裡會有兩個胡信民?”
“可是——聽說他住在一間小木屋裡——”龍雁喃喃道。
傅希敏指指前頭。
“是木頭屋子沒錯啊!怎麼回事嘛?還差幾步路就到了,你卻反而癱在這兒不走。”
走?她怎麼還有力氣走下去!
眼前的木頭房子簡直比古蹟還破爛,木頭東補一塊西補一塊不說,還是那種潮溼,長著不知名蕈類的木頭,屋內的微弱燈光由牆上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縫隙照出來,龍雁幾乎可以想見它的通風是多麼良好。
屋外也沒有什麼小河,只有腐臭的落葉覆蓋整個地面。在夜裡,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陰森森的,哪裡有什麼詩情畫意可言?
旅遊圖片中的美景一一破滅,龍雁開始回想自己在大學時代是否曾跟胡美琦結下樑子,否則胡美琦幹嘛這麼誆她,讓她辛辛苦苦從南部跑到這兒來“度假”?
“龍雁——”
“你該叫我龍姐。”龍雁心不在焉地糾正她。
“你看起來跟我一般大。”
“胡說!我去年大學畢業了——你還在唸高中吧?”
傅希敏吐吐舌頭,繼而又說:
“那你究竟還要不要去找你的胡信民嘛?不走我可要自己去了。”
是啊!再怎麼樣她也得去見見胡美琦的二哥,跟他要點東西吃,然後——也許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天一亮找個藉口離開。這地方一點也無法引發她度假的興致嘛!
龍雁正掙扎著想站起來,忽然前方的木屋門開了,一隻垂耳朵的狗衝出來,後頭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就是胡美琦的二哥胡信民嗎?
她還沒時間多想呢!傅希敏已經邁開修長的雙腿跑過去,口中直嚷著:
“丁大哥!丁大哥!有個女人說要找胡信民哪!”
才想站起來的龍雁又跌坐回原來的石頭上。眼前的男人不知怎麼的令她有一種想立刻躲起來的衝動。
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她也無法解釋。這人雖高,也不過跟她大哥一般高;雖面無表情,看起來還不及她大哥兇惡。但是由於她從不以為一個人的外表有什麼重要,是以任何人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感覺;只有今天,這一刻,她覺得——有點怕他,怕這個被傅希敏稱做丁大哥的人。
垂耳朵的大黃狗,正熱情地蹲在龍雁身邊舔她的臉;一向酷愛狗兒的她恰好需要這樣的打擾來幫助她忘卻見到那人所產生的緊張感,於是她開心地抱著大狗和它逗玩起來。
“哈!別這樣,我的臉很髒的。”龍雁被狗撲倒在地,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暫時忘了她目前的處境。
“阿胖!坐下!”
那人簡單的一句話,既非吼叫,命令意味也不濃;狗兒和龍雁卻不約而同立刻坐好。他們整齊的動作引來傅希敏一陣狂笑,連那個叫丁漠的男人都揚起了眉毛。
傅希敏似乎笑得停不下來。
“你看見沒有?他們的動作好一致喔!真是太好玩了。”
丁漠轉頭看傅希敏,微微蹙眉。
“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頭幹什麼?”
傅希敏極力止住笑。
“關強說今天回來,我想到山下去接他;沒想到遇上這個人。她說要找胡信民,我怕她找不著,所以就陪她來了。”
“這麼晚了你不該瞞著你爸媽一個人亂跑。”丁漠揉揉她的頭髮。
“你怎麼知道我是瞞著爸媽的?”傅希敏撒嬌地問。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