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此時妙韻仙子已身在隔街的一座房中了。
這間房中早已是人去樓空,但那主陣之人的氣息宛在,此處分明就是紙棋之局的控制之地了。
正如妙韻所料,此處離百珍堂只有八九十丈的距離,果然沒超出百丈之限,這也讓妙韻暗中舒了一口氣,若是設局之人能遠隔百丈開外而遙控紙人,則其異術之高便超出自己的控制。
只可惜這房中除了主陣之人的氣息之外,再無任何可疑之物,地上纖塵不染,桌椅也排列的是整齊,桌上的茶盞也早就洗滌乾淨,哪裡還有一絲殘痕?
不過雖然這房中收拾的甚是乾淨,妙韻卻自信定能尋出蛛絲馬跡來,那主陣之人既然紙上留痕,分明是在故意洩出蹤跡了,而由此可知,這主陣之人或是受人脅迫,而不得不行此術,更有可能的,是那幕後的主使者借主陣之人之手,布此棋局,以便掩去自身的痕跡。
瞧那紙上劃痕,顯得是甚為匆忙,不過此人既有意洩露蹤跡,想必定會另留線索,以策萬全。
妙韻瞧向四周,忽的一笑,抬手向角落處一招,指尖上已多了一根長不盈寸的髮絲來,那髮絲上氣息可就更加濃了,就算妙韻不必動用靈識,也知這髮絲定是屬於一名女子,細辯髮絲質地顏色,想來那女子的年齡已屆中年了。而妙韻再用靈識探去,那女子的相貌依稀就浮現在面前。
妙韻笑道:“這位姐姐果是用心,竟給我留下此物來,看來你雖是凡軀,對仙修之道竟是略知一二了,姐姐你儘管放心,三日之中,我必能尋到你,救你脫離苦海。”
她步出已空無一人的房間,正欲離去,耳中聽到空中傳來的無陣極輕微的振翼之聲,妙韻抬頭望去,見是一隻蜻蜒正向城外飛去,妙韻原不在意,可心中也不知怎的驀然一動,急忙再次抬起頭來,那臉色已是變了。
此刻動用靈識去探,立時瞧出那隻蜻蜒竟是竹製,只是因這竹蜻蜒的雕劃極工,竟是差點將她也瞞過了。
如今既然已識破這蜻蜒的本相,縱是妙韻也禁不住心中一顫,暗道:“沒想到百宗盟為求自保,竟請出此人來,這伽蘭城原本風雨飄搖,此人一來,豈不是又要掀起一場大亂?唉,怨怨相報何時休,我也不知能維持幾時了。”
而與此同時,於百珍樓的廢墟中猶存的一座高樓上,元護法與劉護法正並肩而立,二人正雙雙仰著頭,目視空中的那隻木蜻蜒振翼而去,二人的面上都漸漸露出憂色來。
元護法頓足道:“這下糟了,無參公子的紙棋之局終將此人也引了來,我當時便說什麼來,可那無參公子偏就不聽。”
劉護法仍是一番維護令無參之心,道:“無參公子也是報仇心切罷了,也是一番護宗之心,只是此人既至,卻是奈何?”
元護法將手一攤道:“事端既是無參公子惹出來的,便由他收拾好了,嘿嘿,小小年紀,處處要出風頭,終於惹出大禍了,我倒想瞧瞧,他如何收拾這個局面。”
劉護法見元護法動怒,心中難安,他知道元護法向來便與令無參面合心不合,此番又因令無參之故,引來此人,也難怪元護法動容了。
忙道:“無參公子若是有失,只怕長老院怪責下來,你我都擔當不起,無參公子雖是神通廣大,也未必能敵得住此人,我等總該設法與他周旋才是。”
元護法苦笑道:“我一番氣話,你也當真,無參公子縱有千百樣錯失,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受挫,不過這木蜻蜒的主人委實難敵,說不得,只能向宗門求援了。”
劉護法仍是愁眉不展,道:“宗門向來輕視這些凡間異士,匆促之間,又該從何處尋來高明異術士,更何況便是翻遍天一大陸,堪做此人對手者,只怕也是屈指可數了。”
元護法知道劉護法說的亦是實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