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經歷,其中玄奧,便是九瓏也是一知半解罷了。
只因斷滅二界,各具極大兇險,仙修之士就算有緣撞見,也是裹足不前,怎知此二界中的玄奧,唯世尊於世間之事無所不窺,方才對其瞭如指掌。
九瓏道:“事出必有因,還請承天對大夥兒細細講來。”
原承天道:“世人皆道九淵與諸界不通,沉淪九淵已是極難,若想自九淵逆向而來,絕無可能。這本是天地法則所定,便是九淵大帝,亦無法更改。但世間諸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九瓏道:“願聞。”
原承天道:“原來九淵與諸界的離界通道,受天地法則所限,絕無通路可循,除非是五界之中,真個兒崩塌了整座界域,方才能尋出路來。但九淵與諸界的斷滅兩界,卻一直是相互通連的。只因一直被離界掩蓋,故而等閒尋他不出,但如今諸界皆有崩塌,露出一處斷界來,倒也不奇怪了。”
九瓏道:“滅界中藏著無數毀天滅地之法,就算兩界借這滅界通連,只怕也無法通行。”
原承天道:“不錯,那滅界中的天地法術何等厲害,便是仙庭神執,亦不敢擅入,何況我等,這條路雖通而不通,且不去說他。”
九瓏道:“斷界之中,空間時間法則變化無窮,若是擅入其間,瞬間身首異處,也未必就比滅界安全了。”
原承天道:“按理本是如此。但以現在情形瞧來,那斷界之中,卻似乎能闖出一條路來,且這冰原異物就生於斷界,細查此物的技能以及行止,或可略窺其意。”
九瓏何等聰慧,自是一點便明,諸修則是低頭沉思良久,卻是不得其解。原承天向四周瞧了一遍,只好再瞧向九瓏。
九瓏道:“這冰原異物不死不生,就算斷界空間法則有變,此物哪怕被切成千萬截,也依然存活。我瞧這冰原異物,好似百足之蟲,其本體猶在斷界之中,而出現在冰原上的異物,不過是他的肢體罷了,縱被割裂粉碎,只需本體不殞,自然可活。”
諸修原來是渾渾噩噩,既不知其然,更不知所以然,可如今被九瓏這般說來,方才恍然大悟,心中皆道:“原來如此。”
葉知秋聽原承天與九瓏一番對答,心中更生敬佩之心,暗忖道:“這二人天縱其才,這等複雜玄奧之事,被二人條分縷析,竟是人人都能聽得明白,實不知一個人可以靈慧到這般程度。”
九瓏道:“承天,這冰原異物的來歷又是如何?”
原承天道:“水為萬物之源,但凡生靈,無水不活。且水之一物,若斷若續,無孔不入。斷界之中若有生靈存活,定然是水屬之性。此物名叫水垣,生於九淵,與陰沌同質,雖非生靈,卻是活物。”
九瓏道:“卻不知這水垣挾裹仙修之士,又是怎樣的道理。”
原承天道:“想來是九淵大能異獸異禽,借這水垣探路罷了,那斷界雖是法則千變,未必就尋不出一條路來,若這水垣能帶著昊天諸修安然回到九淵,便知此路可通,到時九淵異獸必定紛至沓來。”說到這裡,已是面現憂色。
葉知秋少年心性,不知畏懼,又因聽得入神,此刻忍不住道:“聖師,為何這斷界裂縫唯獨在此間,他處卻不得聞?”
原承天略感驚訝,瞧了葉知秋一眼,含笑道:“此問提得好。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葉知秋聽他口氣溫和,便是面對自己這個無名小卒,亦是不失恭敬,剎時間反倒手足無措起來,大有受寵苦驚之感,嘴巴張了張,偏偏說不出話來。
那邊尹川虎生怕他失禮被原承天嗔怪,忙道:“這位是葉知秋,雖是姓葉,卻和仙族葉氏無關。”
原承天與仙族葉氏失和,自小冥界一戰後,自是天下皆知。故而提到葉知秋時,務必要和仙族葉氏撇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