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面說,一面伸出那雙乾枯的手掌,到處摸索。
這不是吃豆腐麼?要是正經女人,怎容他上下其手。
可是,這美豔婦人,只是輕嗔薄怒,咭咭一聲朗笑道:“要死!你摸到那兒去了!”
言訖伸出那雙雪白的柔荑,不輕不重摑了老頭子一記耳光,清脆之極,連谷底都傳來了
回應。
琴俠鄺步濂枉自活了一大把年紀,雖然把武功練成了,可是兩性間調情之事,卻幼稚得
可憐。
臉上一陣熱辣辣的感覺,使得他張目結舌莫知所措。
美豔婦人撒嬌不依道:“你這人怎麼啦!讓人家赤著雙足站在亂石地上……”
話來說完,便又“啊呀!”一聲,將整個身軀,倚靠在老頭子身上。
琴俠鄺步濂,頓時周身血液沸騰,雙臂一抄,將美豔婦人橫抱懷前,說道:“妙人兒,
讓我把你帶出大巴山吧!我老頭子將是你終身不二之臣!”誰知話聲方落,一陣嘿嘿陰笑,
從巨石後面傳來。
琴俠鄺步濂,霍地—驚,疾目一掃,只見來人,也是一身紅衫紅裙,同樣面罩紅紗,使
他大為錯愕。
這原因,並不是來人現身得突兀,而是,這女人身段,他太過熟習了!
如是俠義道中人,一旦把所見所聞,傳揚開去,則他豈不被人誤會為登徒子,霜眉方自
一剔。 紅紗罩面女人,忽然蓮步輕移,向著琴俠走來。
鄺步濂趕緊朝後連退數步,改以一手抄抱著懷中婦人,騰出一雙右手凝勁以待。
那紅紗罩面女人,好似毫無惡意,一聲脆笑道:“鄺兄,咱們久違了!”
他聽得出來,這女人正是與他齊名的畫魔巫蕙蓮,不由詫異道:“敢情閣下是畫魔巫蕙
蓮女俠?”
這女人,果然—揭面紗,現出盧山真面目,不是這尤物是誰?
他很想問她為何來此,還未出口。
畫魔巫蕙蓮已然搶著道:“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谷主也來了!為了避免麻煩,你還是
把哈夫人交與我吧!”
琴俠鄺步濂正覺得老抱著一個女人,甚是不雅,但又不能將之拋下,方感為難,一聽畫
魔如此要求,正合心意,逐立刻辦理移交。
他一時想不起這哈夫人是誰?心頭不勝眷戀。
那裡曉得,這女人,正是馳名武林的胭脂母虎,白衫教咆哮夫人焦嬌。
這咆哮夫人焦嬌,自從昨宵在“黑獄之宮”,演了一幕母子亂倫醜劇,雖說她已是紅杏
出牆,不守婦道,卻沒有泯滅倫常的觀念。
只是這事情太巧了,陰錯陽差。
要不是哈穆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遵約束,悄悄潛上古松,意圖擄劫被點中穴道的金
燕姑娘,怎會被長耳酒仙東方坤制住,送往黑獄寢宮。
要不是黑獄谷主史錦淪被乃師召去,咆哮夫人也不被誤把張冠李戴。
如果哈穆兒不適時穴道自解,這事情當不致弄得如是之糟。
總之,一切均是天意。
咆哮夫人焦嬌,目觀愛子慘死在妍夫黑獄谷主史錦淪“先天玄青罡氣”之下,那裡還有
臉再行見人,抓起床角衣裙,如飛逃出。
她本具有一身上乘武功,如一縷淡煙,飛馳谷外,然後在一棵樹陰下,穿起衣裙。
只是匆忙之間,忘了穿著鞋襪。
她雖是練過上乘輕功,走起路來較平常婦女為強,但在碎石上行走,卻也大不好受。
不過她咬緊銀牙,竟然奔行十數里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