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的隨行之人,位高者除了他還有內閣大學士商輅。
告別王府的人,朱祁鈺隨王直啟程了。
一路上,朱祁鈺很安靜,但安靜的外表下,卻是激動和惶恐。
激動的是朱瞻墡和孫太后的內鬥讓她們兩敗俱傷,為他清除了障礙。
孫太后壓不住朱瞻墡那是因為於朱瞻墡而言她只是皇嫂,皇嫂沒權力管皇弟。
於朱祁鈺就不同了,孫太后嫡母的身份就可以在後宮壓制他,雖然他可以慢慢清除孫太后的人。
現在沒了孫太后,後宮的掣肘就沒了。
惶恐的是從藩王突然變成了皇帝,三年前沒有如大臣們的意願,他當了皇帝,這些大臣免不了給他下絆子。
朱祁鎮就是大臣們處處下絆子才一怒之下遠征土木堡的。
不過,這些大臣有的已經換掉了,有的已經老了。
要是不聽話直接罷免了就是,當了皇帝還不能壓制大臣怎麼行。
另外就是要有幾個可信的人,如今的朝堂,沒有一個可信的人。
到時候得把楊理調進京城,楊理這三年的表現朱祁鈺很滿意。
還有應天府尹,郕王府的修建資金是應天府和淮安府出的,大頭是應天府。
沒有應天府尹的支援,朱祁鈺的郕王府不可能三年就完工。
至於太監,有成敬、舒良和王誠就差不多了,成敬可以擔任司禮監掌印,舒良可執掌東廠。
至於王誠,伺候好他就行了,當個大內總管。
御馬監和錦衣衛的人暫時沒有可用之人,只能先用原來的人,但是用之前得好好敲打一番。
還有軍權,一個皇帝要強勢就得有軍權,把京營掌握在自己手裡。
現在的京營和五軍都護府已經被于謙掌控了,到時候得把人換了。
最後就是朱瞻墡和孫太后幾人的後事了,一下子死了五個皇家之人,勢必會引起震動。
朱瞻墡的陵寢得修,好歹當了三年皇帝,不能不給人家修陵寢。
還有朱祁鐄、朱祁鉦和朱見潾,按照太子和皇子的規格安葬他們就是了。
至於孫太后,將棺槨放進景陵就是了。
還有朱祁鎮,得繼續派人找,萬一找到了呢!
十幾天後,朱祁鈺終於來到北京城外。
“殿下,京城到了。”
王誠在馬車外提醒,掀開車簾,高大的城牆出現在眼前。
三年之前,為了活命匆忙逃離京城,三年之後回來執掌社稷。
朱祁鈺一時之間恍惚了。
“殿下,陳閣老率諸公來迎接您了!”
過了半天,王直來到朱祁鈺的馬車旁。
此時的永定門前,內閣首輔陳循、次輔高谷、輔臣苗衷和彭時、兵部尚書于謙、禮部尚書胡濙、戶部尚書周忱、刑部尚書金濂、工部尚書石璞等人整齊地站在那裡。
朱祁鈺下了馬車,看到來接他的幾乎都是文臣,武將有寧陽侯陳懋、靖遠伯王冀、鎮遠候顧興祖及石亨等。
“臣等參見殿下!”
待朱祁鈺下馬車後,以陳循為首的文武大臣齊齊跪拜!
“免禮,諸位辛苦了!”
朱祁鈺讓眾人起身,雖然他馬上就是皇帝了,但中間還是有一個過程的。
“謝殿下!”
“恭喜殿下痊癒!”
過去三年多里,郕王可是一直在病痛中,一直在休養。
如今,郕王身體恢復了,他們就放心了。
“殿下,您到了,臣等就放心了。
具體情況王大人都跟您說了吧,朝廷急需您來坐鎮。”
陳循上前來,說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