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內心之中無明火起,一拳打在他的軟肋之上,歆德皇慘笑道:“打得好……打得好……我有眼無珠,竟然養了一條孽種……在身邊……二十幾年……竟渾然未覺……哈哈……哈哈哈……”他實在是後悔到了極點,用頭顱不斷的向牆上撞去。
我生恐他再做出自殘的行為,一掌擊在他的頸側,將他打得錯了過去。
左逐流緩步走了進來,他顯然被聽到的一切所震驚,雙目直愣愣盯向我道:“你……你……”他心中實在太過震駭,下面的話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我緩緩點了點頭,平靜道:“你現在都明白了?”
左逐流鄭重將地圖交還到我的手中,忽然屈膝跪下,雙目之中熱淚盈眶,顫聲道:“罪臣不知太子身份,還忘恕罪……”
我慌忙架起他的雙臂道:“左相國,你快快起來!”
左逐流低聲道:“左某看到秋梧兩字,心中便隱約猜到了什麼,當看到地圖之時,左某已經斷定殿下和太子之間必然存在極其親密的關係……”
他擦去腮邊的淚水道:“那兩個字,乃是左某當年親手所刻,太子臨死之前,我們二人曾經在梧桐樹下飲酒,秋風吹過,落葉飄零,我仍然記得那天太子說過的話……秋梧日無多……離情斷人腸……”
我此時方才知道父親碑上秋梧二字的來歷。
左逐流道:“太子囑咐我,千萬不可在陛下面前表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否則必然會遭到陛下的打壓,太子死後,左某一直遵從太子的教誨,可是……”他凝視我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太子在這世上仍然留有骨血……”
左逐流道:“士為知已者死,這世上我最敬重的唯有太子一人耳,殿下的能力我並非視而不見,可是越是如此,左某便越興起對付殿下之心,若不是歆德皇,太子便不會死去,大康便不會有今日之困境,左某曾經在太子墓前發誓,有生之年必顛覆龍氏江山,為太子報仇雪恨!”我作出激動無比的神情,緊緊握住左逐流的手臂:“左相國……辛苦你了……”心中卻仍然忐忑不安,左逐流當初或許是為了真心為了我父親的知遇之恩,可是隨著他地位的提升,和時間的逝去,他的心態難免不會發生變化,他發動這場宮變,很難說沒有任何的個人私利在內?
左逐流感嘆道:“世事滄桑,造化弄人,一切為何非要弄到不可收場的地步,才真相大白?”
我心中一徵,他這句自豪感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決意將這場宮變進行到底,誓要奪去我龍氏江山?如果真的這樣,我就算犧牲翼王和趙嘯揚的性命也要將他控制在手中,否則我再無翻盤的機會。
左逐流凝視我道:“虎父無犬子,殿下已然有太子昔日之風,太子泉下有知,能夠看到你今日的樣子,想必也會萬分欣慰。”
我一時不知道左逐流的真正意圖,只好保持沉默。
左逐流輕輕拍了我的肩膀,拉著我坐下,此刻窗外電閃雷鳴,一場暴雨終於落了下來。
左逐流道:“這場宮變,左某是不得已而為之,殿下的勢力不斷壯大,以左某今時今日的力量,已經很難和殿下相抗衡。”他說的是實情,我點了點頭。
左逐流又道:“韻德皇看似昏庸,可是他對身邊的任何人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雖然立你為太子,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你,他雖然表面視我為寵臣,可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調查我。”
我低聲道:“左相國和我父王之間究竟是如何認識的?”
左逐流淡然笑道:“左某年輕之時在青州曾經犯下死罪,被地方官判了死罪,或許是上天可憐我,讓我遇到太子。太子和我交談之後,憐惜我有些才幹,力排眾議,免去我的死罪。我後來隱姓埋名,更改身份之後躋身仕途。沒想到會被歆德皇重用,一路升遷。後來在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