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遠的陪同下前去探望了許武臣,正如高光遠所說,許武臣早已絕食多日,他身穿灰色長袍,形容枯槁,靜靜坐在牢中,雙目呆呆,凝望著前方的油燈。
獄卒開啟牢門,我屈身走了進去。
許武臣的目光仍然沒有向我看上一眼,冷冷道:“龍胤空果然非同尋常,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了燕北的土地,這種本事當事之中還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我微笑著在他的面前坐下:“許大人好像在取笑我?”
許武臣冷笑道:“不敢,許某一生很少佩服過別人,你恰恰是其中的一位,竊人錢財為賊,竊人國土者為王,許某隻不過是一個囚徒,又怎敢取消一個竊國的王者?”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獄卒端上酒菜。
我親自為許武臣斟滿了酒杯,微笑道:“今天你不要把我當成王者,我也不會把你當成囚徒,我們心平氣和的喝上兩杯如何?”
許武臣仍然無動於衷:“我心中的王者只有大王。”
我笑著端起一杯酒,先行飲盡,緩緩將空杯放下道:“既然你心中的王者只有燕王,那麼我們便駁上一駁,若是我說得對,你便喝上一杯,若是我說得不對,我自罰一杯。”
許武臣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還有什麼好說的。掌控燕國之後,你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科玉律,誰會說你講得不對?”
我笑道:“燕王李兆基雖然是你心目中的王者,可是和我相比,他絕沒有帶給萬民安康幸福的本事。”
許武臣默默不語。
我拿起酒杯道:“你先入為主,這次就當我說錯了。”我喝了一杯,又道:“如果我不是依靠高光遠的幫助,趁著燕韓開戰的時機,大軍侵入燕境,一定可以將燕國的北部拿下。”
許武臣點了點頭,居然拿起了酒杯,將杯中的酒水喝完,他低聲道:“我之所以喝這杯酒,是因為你先前接受難民的事情。”
我微笑道:“從這一點上來說,我採用的這種手段得到燕國的土地,避免了許多流血,對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
許武臣冷冷道:“如此卑鄙的手段,又豈能讓天下人心服?”
“許大人,在你看來如果不是我採用這樣的手段,燕國就不會亡國了?”
許武臣嘆了口氣道:“既便佔領燕北的不是你,燕國早晚也會被韓國所吞併。”
“許大人總算說了句實話。既然燕國早晚都要亡國,由我來控制這裡的局面,和其他國來控制這裡又有怎樣的區別?為何許大人對我如此冷遇呢?”
許武臣目光望向我道:“龍胤空,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妨對你直說。無論從能力上還是氣魄上,八國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君能夠及得上你,若是讓我選擇,我寧願你佔領燕國的土地,好過韓國將燕國佔據。”
我雙手舉杯:“多謝許大人誇獎!”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許武臣道:“當日你讓秦人提出結盟,我們便知道你真正的用意是謀取燕國的土地,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燕北的土地被你不費一兵一卒輕易得到,整個燕國也早晚都會成為你的囊中之物,我並不恨你,現在心中剩下的只有痛惜,痛惜大王沒有珍視手中的江山和百姓,將打好的河山拱手送給了別人。武臣並非是不知道你今日來到這裡的目的,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武臣決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道:“來此之前我和高相國做過一番深談。”
許武臣面露不屑之色:“奸佞之人,不提也罷。”
我微笑道:“高相國有一點要比許大人強上許多。”
許武臣冷笑道:“輪到卑鄙下流,他自然比我強上千倍萬倍。”
我搖了搖頭道:“高相國對我說:許武臣無論是胸懷還是能力